如果我们仔细地盘算一下已知的约德尔人,那就会得到一个很有趣的结果。吉格斯,醉心于爆炸;黑默丁格,醉心于发明;波比,醉心于“寻找英雄”;维迦,醉心于邪恶和强大。而这些约德尔人无一例外是离开了班德尔城的家伙。如果将这个现象推而广之,那我们就会发现,离开了班德尔城的约德尔人,都有着自己特殊的偏执。更有意思的是,如果给这些约德尔人划分一下阵营……我们可以发现,这是一群善良混乱到中立混乱的小个子,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坏心思(虽然可能好心办坏事),尊重生命,但在面对自己所偏执的对象时,无比的疯狂。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当罗德叫出了维迦的名字之后,这个“邪恶”的法师完全无视掉了罗德一法杖把自己抡飞出去的冒犯,兴致勃勃地询问起了自己成名的相关事宜。“啊哈,你如何听见维迦大名的?”“你知道人们都是如何赞叹维迦的强大和邪恶的吗?”“有没有听过赞颂维迦的歌谣?”“什么?没有?那舞台剧呢?”“……”“……”叽叽喳喳的维迦完全没有一代强大的法爷该有的矜持,反而像是一个急于得到肯定的孩子,在罗德脚边跳来跳去,询问着所有关于自己“声名赫赫”的信息……而应付这种家伙,罗德简直是……轻车熟路!(吉格斯:阿嚏,好像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唉我错了,金克丝大小姐别揉脸喵!)恭维、夸奖,但就是不谈别人怎么说维迦。面对着一个同样能够控制甚至扭曲奥术的法师,罗德不敢保证自己撒谎之后会不会被戳穿——所以他说的都是有保留的实话。而这些有保留的实话则是让维迦急的抓耳挠腮。有人知道了自己邪恶而伟大的名头,但看起来这种名头只有少数人知道、传唱不开的情况让维迦实在是难受无比——这仿佛美食在前,却怎么都张不开嘴一样。这种情况下,罗德“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可以帮维迦散播他的名头——但前提是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以便拥有一个完整的宣传计划”。“我在哪?”当罗德问到了这里的具体位置,维迦仔细想了想,“这里是烁银山脉,什么什么镇子……好吧,我忘了那群没有见识的凡人将这里叫什么,这不重要。”“……”烁银山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默然无语的罗德展开了自己的地图,然后找到了烁银山脉的位置。瓦罗兰中部,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的交界处。看来自己的传送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罗德确认了自己的位置之后,抬起头看向了维迦,“尊敬的黑魔法师维迦,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很清楚地记得,我踏进的是一个进入班德尔城的传送门。”“这里是我的法师塔!”维迦下意识提高了自己的语调,却难掩其中心虚的味道,“我击败了一个强大而邪恶的巫师,从她手里夺下了它……”“然后,作为庆祝。”罗德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拦截了一个无辜者的传送——你希望通过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动手的方式,来彰显你的强大和邪恶?”“……”“看来,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也许有一天,伟大维迦的名头会传遍整个瓦罗兰。每个酒馆里,吟游诗人都唱颂着关于维迦的歌谣:那是一个专门对弱小和无辜者动手的‘伟大’‘黑魔法师’,他的时间没有用来挑战更加强大的黑魔法师,而是放在了拦截路过法师上——”“闭嘴!”罗德的讽刺让维迦变得烦躁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一种好奇——好奇,你懂吗?伟大的维迦发现了一个还看得过的奥术印记,希望从印记主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哪里有更加强大的黑魔法师!”这下,轮到罗德沉默了。面对维迦的问题,罗德完全可以搬出丽桑卓——毫无疑问的,只要罗德将丽桑卓所做的事情介绍一遍,维迦就会乐呵呵地跟着罗德一起,走上讨伐丽桑卓的道路。但……真的要这样吗?这种时候,罗德总是有些犯矫情。将无辜者卷入本不和他们相干的事件,并美其名曰命运……这种事情,罗德真的做不出来啊。实际上,无论是祖安大革命,又或者是提前的焰浪之潮、诺克萨斯叛乱,罗德自始至终都只是参与者和推波助澜者——没错,看起来是他在挑事,但在他挑事之前,根本矛盾就是存在着的。无论在哪,罗德都只是导火索。自始至终,罗德都是历史潮流的一部分,他无意以自己的意志去强行影响谁,只是偷偷摸摸地在群情鼎沸之时加一把柴火而已。没错,罗德也利用过不少人,但被罗德利用的无一例外都是利益相关者,甚至努努都是弗雷尔卓德的英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罗德才会对派克深怀愧疚,因为自己是他苦难的缔造者之一。)但维迦不一样。这个小小约德尔人经历过的痛苦只有罗德知道,而丽桑卓也不是维迦能够面对的存在,罗德固然可以将他带去免费打工,但……说句实话,这没有必要。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罗德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抱歉——我也不怎么知道强大而邪恶的法师……”一不小心,罗德撒谎了。维迦藏在帽子和高领法袍后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在撒谎!”维迦再次窜了起来,“你一定知道着某个邪恶法师的消息,但却不愿意说出来——难道,你是他的同伙?!”罗德一愣。这种对于谎言天然的侦测逆天了点吧?面对着在掌心聚集了一团扭曲奥术能量,时刻准备丢向自己的维迦,罗德忽然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顶锅人。“你听说过弗拉基米尔吗?”这一刻,罗德的语气里满是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