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时刻,韦鲁斯毫无风度地倒在了罗德的炎爆之下。说起来韦鲁斯这货即使在暗裔里也算是一个异类了——其他暗裔大多出身高贵,即使成为了暗裔,也都是带着一堆小弟在恕瑞玛搞风搞雨。韦鲁斯呢?小兵出身,因功而获得了一步步的攀升,硬是从一个专精狙击的射手变成了一个天神战士。而且,就算成为了暗裔,这货心心念的居然还是向艾卡西亚的虚空复仇,丝毫没有争权夺利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说,韦鲁斯还挺纯粹的——而这种纯粹在某些不恰当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像是缺心眼了。比如说刚刚。因为过于注意“大织母的传人”导致被一发炎爆糊在了脸上,这放在别的暗裔身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当然了,这之中也有瓦尔茂和凯伊干扰的原因,他们很清楚暗裔是几乎无法被杀的,所以他们只要逮着机会就基本上选择把韦鲁斯往死里坑。)总而言之,在毫无防备地吃了一发超级炎爆之后,韦鲁斯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这种情况下,罗德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了——缴下了韦鲁斯的长弓,罗德将他整个人用炎阳枷锁捆了起来。……………………韦鲁斯清醒过来的时候,暗裔本体的长弓离开了血肉身躯的痛苦让他的肉身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他挣扎着想要拿起长弓,却发现自己被一道火焰枷锁死死地缠在了原地。韦鲁斯挣扎着想要摆脱罗德的法术,但越是挣扎,炎阳枷锁就越紧。挣扎的响动引起了一旁慢慢看书的罗德的注意,他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抬起了头。“放轻松,韦鲁斯先生。”罗德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被捆起来的暗裔,“自我介绍以下,我叫罗德,罗德·洛萨——现在你的身份是俘虏,作为征战了无数年的前天神战士,你应该很清楚俘虏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所以接下里面对我的问题,你最好好好回答。”“呵呵,俘虏。”韦鲁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知道我,知道暗裔曾经是天神战士,那又何必开口询问?我们是不死的!”“这就怪了。”听韦鲁斯这么说,罗德耸了耸肩,“天神战士不死这件事我听说过,但艾卡西亚之战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叫阿贾克斯的战士干掉过天神战士的吧?”“你……”面对罗德杠精式的揭短,韦鲁斯尴尬地哑口无言。罗德说的是真的。艾卡西亚之战前,阿贾克斯——就是武器大师贾克斯——就曾经亲手杀死了一个飞升者。当时阿贾克斯的青铜双刃斧有着来自星术师的特殊附魔,因此能够击破天神战士的防御,而在正面交战中,寻常天神战士还真的就不是阿贾克斯的对手。虽然这一战有着围殴的嫌疑,但除了贾克斯之外的艾卡西亚人顶多起到一点牵制的作用,毕竟他们的攻击对天神战士来说只能算是挠痒痒。也正是因为阿贾克斯击杀天神战士的战绩,艾卡西亚人才有了反抗恕瑞玛的信心和勇气。时隔万年,这件事被罗德拎出来说的情况下,韦鲁斯颇有些张口结舌的意味——事实就是事实,韦鲁斯无法反驳。这种情况下,韦鲁斯下意识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是天神战士,暗裔永不灭……”“暗裔永不灭?”罗德终于笑出了声,“且不说那个在诺克萨斯别人背叛后那个尸骨无存的倒霉蛋,就几年前,在我的面前,就曾经有一个暗裔迎来了彻底的死亡!”“这,这绝对不可能!”听见这句话的韦鲁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说的第一个我知道,在艾欧尼亚的战争中,我嗅到了他的味道,但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纯粹的暗裔,不是和我一起曾经面对虚空的暗裔!”“暗裔是不死的,因为我们见过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存在!”韦鲁斯看起来似乎非常激动,似乎相较于受人尊敬的天神战士身份,他对于自己暗裔的身份更有认同感——要知道,暗裔本身可不是什么好名头,这个起源于恕瑞玛语的词语本身的意思是“堕落者”,是一个含有蔑称意味的词语。“怎么,你很在意这点?”罗德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上,“你面对过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存在……你是说虚空?”“你知道虚空?”说起来虚空,韦鲁斯看起来居然冷静了不少,“知道虚空的凡人很多,但真正了解虚空的人并不多——”“实际上,我对于虚空的了解应该不下于你。”罗德打断了韦鲁斯的话,“毕竟,我曾经看见亚托克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毁灭了一个监视者。”亚托克斯?亚托克斯……韦鲁斯沉默了下来,他仔细地翻阅着自己久远的记忆,终于在一些碎片之中发现了亚托克斯的痕迹。、古恕瑞玛全盛的时候,天神战士的数量达到了三位数,而孤僻的韦鲁斯和其中绝大部分都不怎么熟悉——而他的记忆中能够清晰地出现亚托克斯的名字,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记得他……”韦鲁斯喃喃道,“亚托克斯,一个使用长剑的战斗狂——他似乎很喜欢炫耀自己花哨的剑式,我记得他个子很高,力量很足。”“就是他,亚托克斯。”罗德点了点头,“他在弗雷尔卓德,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消灭了一个监视者。”韦鲁斯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沉默了两分钟,似乎在哀悼这个离开的同胞。“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也是参与了地下之战的一员。”“没错。”罗德点了点头,“在我看来,他收到感染的程度比你要严重不少,他甚至需要在臻冰的维持下,才能够保证自己的理智。”韦鲁斯没有询问什么是臻冰,而是抬起了头,看向了罗德。“告诉我他的故事——作为交易,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