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之后,周禹在群山之间再次寻找突厥武士寻了整整一日,却毫无所获。?问及村中归来之人,这才知道雁门来了高手,突厥暂时退却,屯兵雁门之外三十里。周禹心道:“嘿,好歹还知道守住雁门!”如今看来,这雁门与突厥之战怕不像之前那样无序,雁门关将成为大战的主战场,周禹倒也不必在这山间找寻小股突厥军队了,直接前往雁门。雁门,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堪称是御敌突厥的第一雄关。周禹来到这雁门关,却现这座雄关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兵城,城内放眼望去尽是持刀背剑的江湖人,还有一群又一群的汉武帝国士兵。入耳之声,不是伤兵呼号,便是战斗呼喝之声。在这城中漫步,周禹只感到浑身战意上涌,好一座战士之城!这座城中,不光是为了御敌突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生战斗,在这里,酒是热血酒,汗是战士汗,不管正魔,看着对眼便当街大战,而其余汉子则是熟视无睹,却是早已习惯了。信步走进一个酒肆之中,周禹现这里面的人不少,都是武林人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周禹轻微一笑,自语道:“我有些喜欢这里了……”是啊,无论是谁,只要是心怀热血,想要在血与火中变强的,在这座战士之城中,都会感到心情舒爽之极。战斗亦非恩怨情仇,无需理由,有好的对手即可!“张兄弟,听说了没,那乾元真人坐镇雁门,已经正式颁布了《杀胡令》!凡胡人者,皆可杀!”“赵老哥,你这消息未免也太过时了……老弟我早已知晓。这不,老弟就是冲着这《杀胡令》而来的,哼,区区突厥蛮子,也敢趁我汉武帝国内患而南侵?老子才不管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反正老子孑然一身,与其在中土看着我汉家儿女遭难,倒不如来此杀个痛快,杀一个胡人够本,杀一双就是赚的!哈哈哈……”“老弟所言极是,老赵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来了这雁门。哼,胡人要想马踏汉家河山,先过我老赵这关!”“哈哈,来,干!”“干!”听着酒肆内此起彼伏的豪言壮语,周禹亦是热血沸腾,这一刻,什么圣地之争,什么龙行云,全特么的滚远。不为别的,就只为这大好江山不被糟蹋,这一趟便是来的值了。忽然,从酒肆外走进来一个身影,虽然是走进来的,却仿佛幽灵一般,丝毫没人察觉,依旧热火朝天,身着黑衣,明明甚为显眼,却偏偏被人忽略。周禹心思一动,定睛一看,不由得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坛子浊酒,扔向那个身影。这身影蓦地一转,而后将酒坛子接住,看向来处,不由得一怔。“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相逢便是有缘,何不来干一杯?”周禹笑道。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内敛杀气的墨非。说起来,两人前几次见面均是大打出手,第一次在河洛森林淘汰赛中,墨非逼得周禹手段尽出,最后险险胜出。第二次却是在正赛中,又是狭路相逢,一场好杀。如今,却是在雁门再次相遇。“呵,你也来了……”墨非看到周禹,玩味的一笑,也不推辞,径直在周禹面前坐下。“怎么,不去接你的杀人营生,怎么跑这来了?”周禹笑道,对这墨非,周禹的印象倒是不差。“……恁多废话,来这里不一样是杀人,有何区别么?”墨非轻声道,旋即排开封泥,仰头便是一大口浊酒,烈酒下肚,顿时如同烈火一般在腹中燃烧。周禹摇头道:“嘿,这可不像你杀手的身份。杀手不都是冷漠无情,无利不起早么……”“谁说这里就没有利了?拿着胡人的脑袋,还担心换不来钱财么……你可真是迂腐!”墨非无语道。在这里碰见周禹这半个敌人,墨非也是有些错愕,不过倒也不吃惊。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坛,一干而净。无论是不是敌人,在这座战士之城里,都无所谓,战意迭起,抛开一切情仇,酣战一番,这才是战士本质。“轰轰轰……”忽然,地面传来微微震动声,周禹与墨非均是面色一变,旋即外面传来大叫,“胡人进攻了,胡人进攻了!”顿时,整座雁门人潮如织,无数高手腾空而起,直上城楼,周禹与墨非亦是纵上城头,往北边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茫茫多的人头,均是纵马而来,旌旗遮天蔽日,那震动声便是数十万大军行进产生的脚步声。“奇怪,突厥应该知晓城里有大高手坐镇,在那等级强者面前,人数不过是数字而已……”周禹自语道。“嘿,周禹,难不成只许雁门有高手么?突厥此来,必然是有高手相助,这才有底气前来。”身畔墨非低笑道,手中把玩着他那只短匕,寒光乍现。雁门上空忽的浮现出一僧一道两道身影,正是释迦寺圆灭与道极宗的乾元道人,两人不急不躁的看着远方的大军。忽然,突厥大军前军止步,从中飞起两道身影,直往雁门而来。这两道身影转瞬之间停在圆灭与乾元道人身前,露出身形,却是两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不见面貌。“嘿,老秃驴,百年不见,听说你那老不死的师兄归西了呀,真是可喜可贺!”其中一个黑袍人怪笑道,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尖利刺耳之极。圆灭和尚面色一变,冷声道:“阿史那思巴,没想到你这老魔居然还活着!”乾元道人也是面色一变,显然认识来袭的两个突厥高手。“乾元老道,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没去见你的道祖呢……”另一名黑袍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