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吗?这不是威胁!安天伟已经站起身,而穆武清与此同时也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网这个动作当然是对张得意做的。现在不只是张得意脸色铁青,方海涛更是一脸黑。别说安天伟的扫鬼行动组,省厅不管是成立这组那组,真要到了地方基层办案,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尊重当地党委政府的事情,无论什么事情在做之前,都需要先知会一声,取得了当地党委政府的同意或者谅解之后,才会行动。现在倒好,安天伟将这一规则全然打破,更为严重的是,他是当着方海涛的面让张得意下不来台,明显这是打当地党委的脸,说白了也就是打他方海涛的脸。赵局长一看,事情要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展,而且安天伟和方海涛一直以来虽然说撕破脸,但也都是暗里较劲,像今天把什么事情都公开化,这是要掀起官场斗争的节奏。他一生行 事胆小,虽有为民之心,但是那也是建立于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的基础之上。要他真的为着某事做出太大的牺牲,这也有着不小的难度。他看方海涛的一脸黑,已经到了爆的边缘。矛盾已经无法调和,既如此那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这一次老赵有点良心现,没有悄然的溜出去,而是给法院的肖院长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相互点头。老赵手握成拳,伸开拇指和小指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接听电话的动作,肖院长点头表示明白。肖院长偷偷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很熟练的翻出了赵局长的号码,在屏幕上按了一下。赵局长的手机会响了起来。老赵假模假样的拿出电话一看,放到耳边。“喂,是我啊,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什么?”赵局长说到此处时霍然站起身来,向会议室在座的稍躬了一下 身子,“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家里面老太婆打来的,家里出了点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之关口出事!”赵局长说完,便起身到了会议室的门外,一幅十万火急的样子。肖院长偷笑不止。这个老赵每一遇到难办的事或者比较麻烦的场合,总是能找到理由或者借口单溜,实在找不到借口的时候,他连招呼都没有直接跑。一次会议能跑出去不难,难得是这么多年能一直坚持跑,这才是真功夫。赵局长到了会议室之外后,便掐断了肖院长的电话,接着反打了过去。一会儿功夫,肖院长也从会议室里逃了出来。“老赵啊,你这逃跑的功夫可真是不得了,什么场合你都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溜出来。”“嘘,别那么大声,我们隔远点说。”赵局长拽着肖院长,两人快步下楼。“到你办公室里坐坐?”肖院长道。“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不能呆,要走的越远越好。”赵局长带着肖院长一路很迅的到了公安局的大院。他们坐上了肖院长的车,在车上时,赵局长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把车随便开到哪里去都行,就是回家也没关系,不算他公车私用。“领导,要是有人问起我您的下落我该怎么回答?”司机电话里问。“你就你只知道我这出事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老赵,你这么小心干什么?”肖院长不以为然。“老肖啊老肖,所以说你们这天天搞法律的,把脑子都搞成一根筋了。眼下是什么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安天伟什么人?高厅长的得意门生!张得意什么人?方海涛的心腹大将!现在好嘛,方海涛亲自跟安天伟干上了,你想想要是换着方海涛以前,这种事他会干吗?”“嗯。这倒是,级别上也不配,要是以前,方海涛都会让别人去干这事, 他自己自视还是很高的。”“所以啊,现在方海涛拉下了架子,亲自上了前线,这要生什么事你还看不出来?”肖院长恍然大悟。这两人的矛盾到了公开化的地步,开始肖院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之中有点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安天伟有着高厅长撑腰,但山高皇帝远,安天伟肯定是斗不过方海涛的。现在好嘛,安天伟当上了由省委省政府的名义下文组建的扫鬼行动组组长,这个组长的职能乎了地方政府和党委,直接向省委省政府负责,这就有了跟方海涛斗的本钱。肖院长知道方海涛做事向来深谋远虑,这才答应跟着他一起来公安局的会议现场。他把定了方海涛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安天伟。可现在看,安天伟完全不卖方海涛的账。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还能算条鱼,还有比鱼更小的虾米之类,如果不能明哲保身,恐怕在这场斗争中,要倒霉。“老赵啊,还是你看问题比较前一步。开始吃准了安天伟能起来,一脚往他那边一站,给方海涛吃了不少的瘪。现在,马上又抽脚,你可真是个实实在在的老滑头。”“肖院长,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开始我也是实心实意的想帮安天伟做点事,毕竟为官一任,我还是想留下点清名。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留不留清名的事,而是会不会被这塘水淹死的事了。”“老赵,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先躲躲风头再说。实在躲不过去,我看我就提前打个病退报告送上去。反正我明年也要退了,早一点退正好可以享享清福。”“那我怎么办?”肖院长有点争。“你能怎么办?你又不能跟我一样马上就退。你就抱定一个宗旨。”“什么宗旨?”“你可还记得大清朝的时候,两广总督叶名琛的名言?”“你说的意思是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正是如此。现在的情形是战不能战,守不能守,降不能降。你就当个二皮脸,总之不要介入到这场看不清结局的斗争之中。在国内,轻率出手而致丢掉身家性命的事,已经不知道生了多少了。”“好!我就当一个旁观者!”肖院长毅然决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