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烧山鸡,虽然是思晓晓听尖刀队众人说笑之间蹦出来的念头,但还真就给切中要害,在尖刀队里,这算是黄奎文的一道名菜。ww别看平时黄奎文嘴里没着没落的,但是他的军旅包里常年必备着一些山林烧野味时用的调料,山鸡经他手这么一加工,都快赶得上全聚德大烤鸭了。思晓晓原本对这种食材的兴趣不大,但是经不住山鸡飘来的香味所引,再加上现在也确有些饥肠辘辘,便不客气的从火堆上将山鸡的一条腿扯过来,放在嘴里啃。一口下去,滋滋冒油,肥而不腻,清香满口。思晓晓本是小口尝试着吃,但在如此美味的勾 引之下,一条山鸡腿三下五除二但进了她的肚子,其间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素来注意的仪容,已经在刚才被丢的好远。吃完山鸡腿之后,她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周遭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的可怕。于是就抬眼一圈横扫,她的目光也依次与六双正愣愣的盯着她看的眼光相遇。“咳,咳,吃饭,吃饭。”吴卫国道。“嗯,吃饭。”安天伟紧接着说道。六人刚才像是电影播放途中按下的暂停键,思晓晓的这道扫视的眼光,则成了继续播放,六人一改刚才的静止状态,马上各找各事,很快的忙开了。“少见多怪,没见过美女吃东西啊?”思晓晓倒也不甘示弱。“嗯,嗯,吃饭,吃饭。”安天伟嘴里咬着一块从山鸡身上撕下来的肉,含糊着答道,好像刚才他根本就没有盯过思晓晓一样。思晓晓本来还想说一点什么,但是看尖刀队六人这幅神态,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还想解释下,刚才她那是饿的,人一饿都会有失态之举,这不是很正常的嘛。可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解释的机会。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思晓晓这么想着的时候,索性再扯下一条山鸡腿,大口的啃了起来,啃的嘴边全是油。全没有顾忌尖刀六人组的看还是不看。不过这一次六人还真没有看,各自很快的将肚子都添饱了。吃完之后,黄奎文负责清理现场,将刚刚埋锅造饭的明火用土埋上。而其余的人则聚在一起,交换起各自观察和收集到的情报。三组人选择的制高点虽然不同,观察的目标却一致,大体上不会有太多的偏差,所不同的只有细节方面。因为三组人的所选择的方位不尽相同,这就像同一件事物的多面性,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会得到不同的观感。尖刀队交换情报的目的,正是为了将这个多面性体现出来,以备潜入的时候,能多出几个选项,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总体而言,入云山矿业公司这座工地里,目前可测的总人数在两百人左右,这其中包括地表之上的打手,工人,以及管理人员。至于井下有多少人,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大院之内除了工棚之外,剩下的全是露天堆放着的原矿石。矿石堆的体积巨大,每隔十五分钟左右,便有五人一组的护矿队进行巡视。木质二层小楼现在可以确定是工地的办公楼,矿坑的管理人员应该都在那里面办公。“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吴卫国道。“我这边观察的情况也基本差不多。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在意。”安天伟道。“是什么?”“距离工棚二百米处,有一片荒地,从你们的角度看不到,从我的角度看却正好看的清清楚楚。荒地的土是新翻过的。虽然做了一些掩盖,但是我觉得那片荒地里有名堂!”荒地、新土,当这两个字眼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尖刀队六人都立即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思晓晓的反应慢上了半拍,便随即也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想起来了!”“想起了什么?”安天伟追问。“前些天还有一些外省的妇女到市府去闹,听说是他们男人到了清源市打工,出了矿难,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吴卫国安天伟六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无疑,思晓晓提供的这个情报,虽然只是风传,但是可能性极高。“后来呢,这些市府是怎么答复这些妇女的?”“没有实证,市府当然不会理睬,只做了一些安抚工作。我们当时也被派去维稳,看那些人其实挺可怜,可是我职责所在,又有上级命令,不得不违心而行。”思晓晓说起这件事,还心有戚戚。“你是市刑侦大队长,难道就没有对这件事产生过怀疑?没有调查过?”“有的。我说的那次带人想冲进入云山矿业公司的大院就是因为这件原因。但是入云山矿业公司上头有人,而且大院里戒备森严,我们失败了。后来因为这件事,我被上面记了一次大过。”“这是什么时间生的事?”“距今不过一个月!”安天伟抓着m1o7的手紧了紧,“是与不是,今天晚上一探便知!”众人都沉默了下去,包括清理好现场正赶过来正准备表几句感言的黄奎文,看气氛不对,也收了嘴。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直至夜色降临,直至入云山矿业公司大院里灯火通明,院墙之上的电网也通上了电。“走。看看这个入云山矿业公司,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安天伟站起身来。他们所立之处与入云山矿业公司的大院还有一段距离,是真正的深山之中。入云山矿业公司大院都灯火通明,这里则显的一片黝 黑,连相互之间的脸色也看不清。安天伟的声音平静的可怕,只有和他深处过的人才知道,如果安天伟没有情绪波澜不惊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他们见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安天伟的暴走,那次暴走造成的破坏相当严重,而暴走之前,就是这种不带任何感情 色彩的平静。平静到冰冷,只有一墙之隔,只要安天伟到了冰冷这个阶段,即预示着暴走即将临近,到时,怕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阻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