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浑身燃烧着烈焰的腿骨猛的扑了过来,同时一个黑色的人影也在上面愤恨的诅咒着:“别太得意了,既然我活不久你也跟着我一起走吧,用我所有的道行呼唤来自地府的恶灵,吞噬面前的灵体肉壳吧,我愿成为你能量的载体!”钱玉慧随后惊恐的剧烈抖动起来,只见在她趴着的地上猛的出现一只通体乌黑的巨爪,她努力的想要爬开却因为先前受伤太多而无法动弹。我感觉自己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从丹田处涌起一股热量,瞬间挣脱了腿骨的纠缠,随后一把推开钱玉慧,自己跌入了巨爪之中,渐渐地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着,慢慢的我只看见王瞎子和钱玉慧张着嘴向我跑来的身影,紧接着周围一片漆黑,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竹藤上,浑身被绷带裹成一个木乃伊状,随后王瞎子走了进来,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醒来,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情,随后他替我把了下脉说道:“嗯,你小子果然是大难不死啊,最后你爆发出的那股力量极为强横,活生生将尸王用千年道行做交换召唤出来的地府鬼王给逼迫着不得不无功而返啊!”我又艰难的看了看周围问道:“哎,钱玉慧呢?不会没救过来吧?”王瞎子摇摇头回答:“没有,救是救回来了,不过终究是受伤太重,而且先前被鬼王触碰过,原先的那具身体已经完全损毁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专人去重新塑造一具身体了,不过我也无法判定她是否完全是自己的独立意识还是被鬼王标记的灵魂,所以我准备把她带在身边,一来监督下,二来也有个传人,至于你嘛,只需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养好伤以后就离开这里吧,毕竟这里会盯上你的还大有人在,我也只是旁门左道中人,你应该找个真正道门中人才能真的帮你消灾避难,你决定吧。”我想了想随后对他说道:“行吧,毕竟我在这的教书生涯也有一阵子了,除了对那些孩子有些残忍,不过我会让更有才能的人来教书育人的,我养好伤就继续去别的地方游历散心吧。”“那就是说后来你压根就没遇见过这个钱玉慧也就是现在这个自称苏柳的女子?”王莫道听我说完后问了句。“嗯,可以这么说,你是不是怀疑那个苏柳并不是我认识的钱玉慧?”我反问道。他低头沉吟了会说道:“嗯,也不是完全怀疑吧,只是突然出现多少让人有些疑惑。按照你的描述,这个女子能有如此大的进步也很有可能,就比如说你吧,年前你可谓小白一个,估计随便来个小鬼的你就慌了,现如今面对这种有些年代的妖鬼,不说降服至少你能做到自保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体质的问题,你似乎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保护着你!”“现在的问题是,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最近这种诡异的事情出现的几率似乎变多了起来,而且偏偏在我回去参加水陆大会的时候,总觉得太过巧合了,此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身边吸引的不仅是灵界的人,好像人界也有人在盯着你!”王莫道说完拿起一个香蕉剥了皮啃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我反正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你说的灵异事件变多的问题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想要整点什么出来,只可惜我没这能力去调查,但愿不会有太大的幺蛾子要留到你再度回来解决吧。”说完我接过苏冉冉递过来的苹果啃了起来。随后萨琳娜大声嚷嚷着事情过去了就别管了,随后一群人一起看了两部恐怖片后各自回了家。苏冉冉载着我回了家之后非要我和她一起睡,想想今天她生日我都没准备什么礼物于是我就答应了,之后我们一起洗了个鸳鸯浴,接着一番缠绵后她满足的趴在我胸前很快陷入了沉睡。我悄悄把玩着她的一缕秀发,随后胡思乱想了一通后也渐渐陷入了梦境。迷糊中我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阵弹珠滚落的声音,随后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阵沉寂后又传来一阵弹珠滚落声。我很想爬起来去问问情况,然而困意却把我死死锁在床上,我索性伸手摸了会,随后用摸到的耳机塞住了自己的耳朵再度去和周公下棋去了。一夜过后我早早起床来到了楼上,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开门,于是我想了想回去写了张晚上不要随便乱抛弹珠的字条小心塞进了门缝里。下班后我和苏冉冉一起吃好饭在厨房玩闹着洗完了碗筷后和她一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忽然我又听到了那个滚弹珠的声音,我对苏冉冉说了声我有点事一会回来,她点点头后又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我再度来到楼上正想敲门时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心中也划过一丝恐惧:苏冉冉明明买的是顶楼,上面应该是天台才对,怎么好端端冒出一层楼来?而且我居然在百条也看到了!我这时小心的仔细观察了起来,这里似乎看上去更像一个偌大的阁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只有我所处的位置有微弱的光亮,其余地方都完全看不清楚,我试着左右走了会,发现这光亮也会跟着我移动,仿佛我正站在一个舞台上,头顶一束光照射着。为了不让苏冉冉害怕,我又扫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下了楼重新陪着她看起了电视。随后我先哄着她去睡觉,推说自己玩会电脑后再度出了门,结果这次我并没有看见什么楼层。带着疑问我下了天台,当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只看见苏冉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略显歉意的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说着:“怎么了,不是和你说了只是去看会电脑,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只是怕你被未知的命运给吞噬了。”她同样温柔的回应着。我笑着说了句小傻瓜,随后来到她身旁躺下,她这才满足的闭上眼,很快沉入了梦乡,随后我悄悄的走到外面沙发上,静静等待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迷糊了多久,恍惚间我又听到了那个滚弹珠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果然这次走上去是一层楼,我随即走了上去。楼道里很安静也略显寒冷,我努力找寻着任何可疑的线索,可是这里除了一扇门外其余的都是遍布蜘蛛网的墙壁。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似乎没有人在,于是我试着推了下,结果门应声被推开了,随即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至,我小心的走了进去。尝试着摸索了一番,我碰到了墙头的开关,接着发黄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在噔的一声中终于亮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眼,这是个很古旧的那种钨丝灯泡,安静的照耀着一小片空间,借着灯光我观察了起来。此刻我脚下踩着块已经发黑的地毯,隐约可以看见wele的字样,地毯前方是一大片木质地板,有些地板已经微微翘起,在地板的一个角落放着一张有些掉漆的四方木桌,桌子四周的高脚靠背木椅也明显掉漆了,有些甚至还出现了蛀洞。木桌上铺着层发黄的报纸,在边角处还略微卷曲着,桌子最中央放着一个很老式的方型卡带收音机,原本缠绕在天线上的红绳也显得有些苍白,收音机的一脚有些断裂,密密麻麻的用透明胶裹着,收音机里面传来了杂乱的电波音,原本放卡带的地方破了个大洞,一些黑色的磁带卷缠绕在里面。我又看向了正对桌子的一扇木门,上面的油漆已经几乎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门上镶嵌的两扇玻璃都有了些许裂痕,几条歪歪扭扭的黄色胶带勉强将那些玻璃粘合在一起,玻璃的另一侧也被铺了层报纸,蜡黄的纸张诉说着历史的痕迹,偶尔掀起的纸片无力的垂摆着,映衬着纸上的污渍,静静聆听着时间划过的声音。在门的左上方挂着一口古老的挂钟,上面的时间永恒的停留在三点十四分,下面的钟摆也已经有了些许铁锈,木质的挂钟最上方一只报时鸟耷拉着,后面的弹簧已经遍布铁锈,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一样。就在这时头顶的灯泡快速闪耀了起来,光线也从昏黄逐渐变得白皙,最后一声轻微的响声后周围再度陷入了一扇黑暗中。我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周围依旧如我刚才看到的一样,仿佛历经千百年的岁月洗礼后依然如此一般,我又看了下,发现在木桌让不远的门微微敞开着,我低头想了想随后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的推门而入,这里除了潮湿和发霉的味道外还多了点奇怪的药味,正对着门口的黑色窗帘严严实实的挡住了窗户,门右手边是张木板床,两头的木板略微有些倾斜,上方支着一个蚊帐,木板中段随处可见翘起的木片,有一个床脚已经完全断裂了,下面用砖块硬板纸和木块堆积着撑起了整个床。正对着床的是两个木头做的衣橱,里面靠窗的两扇衣橱门因为木板的弯曲并没有关严实,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挂着两件中山装;旁边的衣橱略微宽大些,中间镶嵌着一块梳妆镜,只是镜面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右上角的镜面还延伸着一条两指长的裂痕。这个衣橱旁边有个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上面原本盖着的一块布滑落在一旁,上面也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缝纫机的一角有些向下弯折,上面隐隐有几条水痕和几根丝线。缝纫机前有张自制的凳子,上面放着几件衣服,灰尘厚厚的盖了一层,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一根针斜插在上面,凳子右侧有一排木质扶手,上面倒着一只掉漆的搪瓷杯,杯面上可以看见五十周年纪念几个字,杯子里有一层黑色的粘稠物,上面还有几只死苍蝇的残躯。看了一圈,除了先前那个正对四方桌的门似乎被反锁着打不开,剩下这两个房间我都看了一遍,可是却并没有找到人,随后我闭着眼听了会,也并没有那个滚弹珠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独自在这个充满岁月痕迹的潮湿房间里呆了阵的缘故,我感觉自己身上说不出的湿痒感,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和这个屋子一样充满潮湿和霉味,于是我关了手电筒慢慢走向了大门边。就在我即将扭开大门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滚弹珠的声音,确切的说是在那个有床的房间,顿时一阵冰凉感从我的脚底一下窜到了头顶。“谁!”我不由的低呼了声,回答我的是那个不断逼近的弹珠声,我咬了咬牙猛的回转身,顿时一个圆溜溜的物体滚动着闯入我的眼帘,那是一颗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