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婉儿也一眼就看到了张佑,没有办法,哪怕人山人海之中,张佑也如鹤立鸡群一般,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顶点更新最快听说你的脚治好了?是真的么?她下意识的向张佑的下身望去,可惜人群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不免有些遗憾起来。“真的可以做金大师的弟子么?婉儿小姐没有骗咱们吧?”读书人们都被申婉儿公布的消息弄的兴奋起来,石青色长袍目光狂热的最先问道。话音既落,四下顿时安静了下来《明报》报社的高福利人们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普通的排版工人一个月都能拿到二两银子的俸禄,足足能买六百斤上好的稻米了。既然得了状元探花榜眼,总不能当排版工人吧?至于能不能当金大师的弟子,除了那些狂热的读者之外,普罗大众们倒是并不太关心。申婉儿收回视线,微微笑道:“我以我的姓氏发誓,同时,这个消息也会在今晚的晚报上公布。”“太好了,这是我的作品,还请婉儿小姐品评。”石青色长袍年轻人兴奋的将折好的白纸恭恭敬敬的递给申婉儿。其余读书人见状,纷纷上前投递作品,很快申婉儿手里就拿了一大摞。“谢谢大家对报社和金大师的支持,我代表报社和金大师先谢谢大家了,这些作品,稍后我会优先看的。”申婉儿脆声说道,说着深鞠一躬,十足一副大家作派,优雅而又大气。报社副总编的工作果然让她得到了极大的锻炼,望着她,张佑仿佛看到了后世大公司的女强人。“不过嘛,”申婉儿直起身来,指了指大门口放着的两个巨大的投稿箱说道:“参与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报社还是要正常工作的,所以再有投递作品的,可以直接放进那边那两个投稿箱便可,另外,和其它投稿作品一样,本活动也接受邮寄,大家可以告诉自己远方的朋友,让他们也参与进来。只有如此,最后选出来优胜者才更公平公正,不知大家以为如何?”众读书人纷纷答应,围观的群众们也点头不迭大家未必都识字,不过总有识字的亲人朋友,便如适才那个有秀才外甥的老丈一般,都希望自家亲朋得到这个进入报社工作的机会,得个进士也不错嘛,这么多人参与,也算是一举成名天下闻了呢。申婉儿本来还想让张佑当众表现一番来着,后来又怕万一他仓促间做出来的诗词不好下不来台,便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冲他使个眼色,勉励众读书人几句,转身回了报社。人群渐散,石青色长袍年轻人本来还想再和张佑聊几句,争取彻底说服他支持杨过和小龙女之间的师徒孽恋,却发现他居然进了报社的大门,不禁好奇起来,问旁边的朋友道:“这小子面生的紧,你们认识他么?”朋友摇了摇头,倒是那位华服年轻人旁边说道:“瞧着有点面熟,不过,那人是个瘸子,应该不是他才对。”“严公子说的不会是格物所总管小张大人吧?”华服年轻人神态倨傲的微微额首:“没错,就是那小子,有次在潞王殿下的宴会中见过一次……”其实离的挺远的,他却没有明说。于是尚未散去的读书人们纷纷露出艳羡的表情,有人道:“不愧是严天官的公子,潞王殿下的宴会都能随便参加,听说殿下最爱文采音律,所邀之人皆是其中翘楚,严公子文采无双,由此可见一斑,这次征集的状元肯定非严公子莫属啦。”严松年饶是矜持的微笑,神态间仍旧透着倨傲,瞧的石青色长袍年轻人暗暗撇嘴不已。不提外间读书人,拐过墙角,外人再无法看到之后,申婉儿放慢了步子,等不一会儿,张佑便赶了上来,双手空空,骏马自然是交给了别人。“世兄,久违了啊!”申婉儿大方的冲张佑笑道,接着视线挪到他原本瘸着的那条腿上:“听若萱说你的脚好了我还不相信呢,这下可糟糕了。”张佑其实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装作不明白,笑问道:“怎么就糟糕了?莫非你还不希望我的脚好了啊?”“你就别装了,小妹才不信世兄不懂我的意思呢……不说这些了,今天怎么想起来报社了,你回来有几天了吧?”申婉儿好像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一直想来一直忙,这不刚腾出点时间来嘛,也幸好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呢……边走边说罢,这个诗词征集是你和若萱谁出的主意啊?”申婉儿和张佑一道向后走去,边走边道:“为什么就不会是李总编呢?或者顾大人?”“直觉。”张佑回答的十分简单,却显得愈发肯定。申婉儿笑道:“那你这直觉也太可怕了,比我们女孩子还准……是若萱想出来的办法,这段时间你和戚帅是那些读书人们议论的焦点,他们大多一腔热血,尚不懂官场险恶仕途艰难,不免会被有些人利用……”“所以你们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呗?”申婉儿点点螓首:“嗯,uu看书 这事儿太傅大人和家父以及李总编都挺支持,现在看来,效果好像还不错。”“确实不错,在我看来,刨除你们所希望达到的效果之外,这件事起码还有三个意义。首先,通过此事,可以潜移默化的告诉那些读书人,出仕并非读书的唯一出路,只要真有学问,还有其它不啻于出仕的选择,这启发了我,决定以后也要在格物所搞一些类似的活动。其次,通过这次活动,咱们报社的名头势必要得到进一步的提升,报社的影响力越大,对于我开设报社的初衷自然越有效果。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到此处,张佑突然停了下来,笑眯眯的侧脸望向申婉儿:“考考你,能猜到这第三个好处是什么吗?”申婉儿皱眉沉思起来,张佑则探手将她手中的那叠读书人投递的诗词接了过来随手翻看,他先拿的是最下方的那份儿,因为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那名石青色长袍年轻人的作品。字迹隽永飘逸,让他不禁暗赞了一声,大略扫了一遍,再看到最后的落款时却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