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您怎么知道郭襄在峨眉山出了家?莫非,您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庸先生不成?”朱国祚最先反应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张佑问道,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佑的身上。张佑微微一笑,看了看张佳琳,又看了看兰琪,说道:“正所谓言为心声,我这儿可是两个老婆呢,怎么可能是金庸先生嘛,真正的金庸先生确实也在,却不是我,而是咱们的京华大才女,张若瑄小姐……若瑄,别不好意思了,跟大家见见吧!”这戏法儿变的委实太快,张若瑄万没想到转眼间张佑就将金庸先生的名头安在了她的头上,脑袋有些晕乎,被张佑叫了一声,这才醒过神来,脸一下子就红了,正要解释,触目所及,却是张佑意味深长的目光,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却也不好再说明原委,只能站起身来,学着男人的样子抱拳团团作揖,客气道:“承蒙大家错爱,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张佑和张若瑄之间的视线交流十分隐晦,没有人瞧出破绽——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早有传闻,金庸先生身份敏*感,这才不愿暴露身份,假如是张若瑄的话,自然就能说通了:首先,才冠京华,其次,是个女子。有了这两条,可不她正附和金庸先生所具备的特征么。另外,整部情节细腻,感情缠*绵悱恻,恐怕也只有张若瑄这种女子才能写的出来。没有人怀疑,众学子沉默片刻,叶向高反应最快,当先拜了下去,口称先生,执的是弟子拜见先生之礼。其余人见状,纷纷拜倒,便岁数最大的梅国祯也没例外。乌压压跪了一地,张若瑄何曾经历如此场景,不禁大窘,求助的望向张佑,张佑冲她鼓励的一笑,说道:“当初说好的,凡得入选者便可拜金庸先生为师,看来大家都是真心喜欢你的作品,给大家说点儿什么吧!”“哥哥……”张若瑄娇嗔着白了张佑一眼,望回眼前众人,有些尴尬的说道:“大家错爱了,不过就是随手写了些东西罢,大家如此大礼,小女实在是受之有愧,若蒙不弃,咱们还是平辈论交,互相探讨的好……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您之《神雕侠侣》,可谓是开创了创作之先河,我等敬佩有加,甘愿执弟子礼,拜您为师。”李廷机一板一眼说道,众人纷纷附和。张若瑄无奈望向张佑,目光幽怨,意思十分明显:都怪你,现在可怎生是好?张佑呵呵轻笑,说道:“行啦若瑄,难得大家诚意拳拳,你就收下他们吧……这可都是应届的举子,他日金榜题名,你这做先生的,岂非也是件与有荣焉的事嘛。”你自己怎么不收,却要我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张若瑄腹诽着瞪了张佑一眼,却也不好当面拆台,只能无奈的点头认命:“好吧,既然大家瞧得起小女,那便……那便……”她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好在众人拜师心切,听她松口,齐声道:“见过先生!”一齐纳头拜了下去,算是给她解了围。张辅之和方从哲站在旁边,隐有艳羡之意。神秘的金庸先生终于现了真身,众人十分兴奋,开席之后,话题一直围着《神雕侠侣》转悠,围绕着张若瑄问长问短。张佑中午就喝多了,此刻便再也不端酒杯,陪着众人稍坐了片刻便告罪离了席。众学子恭送之后,却也未见如何失望——都拜了他亲妹妹为师了,日后和张家的关系还能差到哪里去么?张佑离席不久,申婉儿也借尿遁离席,申用懋也是神雕粉丝,忙着和张若瑄探讨,并未留意她的动向,倒是张佳琳和张若瑄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从饭厅出来,申婉儿四下张望一眼,见春杏和翠竹在不远处嘀咕什么,犹豫片刻,蹙步上前问道:“你家少爷呢?”“小姐怎么也出来了?子诚少爷好像是回后院儿了。”翠竹抢着说道。“申小姐找他有事儿么?奴婢帮您去叫少爷吧?”“不用了,你俩待着吧,我自己去就行,有点儿事想问问他。”说着话,申婉儿迈步款款向后院儿走去,随着她的走动,金色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子诚兄,子诚兄……”张佑刚刚躺到床上,便听外边传来申婉儿的声音,急忙起身,趿拉着鞋迎了出去,一边开门一边笑问:“怎么不陪他们了?那可都是你手下的人才……”“有点儿乱,找你躲清净来了,怎么,不欢迎么?”申婉儿笑着打断了张佑,神情十分自然。“欢迎欢迎,怎么不欢迎,求之不得呢……快进来,喝什么?茶水行不行?我这儿可是只有花茶。”“什么都行,小妹不挑。”申婉儿笑道,不等张佑相让,已经自顾找了座位坐了下去。张佑招呼思涵沏茶,自己则走回来挨着申婉儿坐了,看了她一眼笑道:“刚才人多没好意思说,多日未见,婉儿出落的愈发漂亮了,不知哪家公子好福气……”“子诚兄能别取笑小妹了么?”申婉儿打断张佑,隐隐有些不悦。张佑一怔,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不说这个话题总成了吧?你父亲身体还好吧?你哥说他邀请我过府吃饭,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能不能先透露一下,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啦?”申婉儿神色缓和下来,瞥张佑一眼,颇有俏皮之意。说着话锋一转:“不说这些了,小妹倒是挺好奇,你怎么不承认自己就是金庸先生,反倒将这名头安在了若瑄头上呢?”“这个……其实本来我是想着自己收他们为徒的,毕竟都是一时之瑜亮嘛,后来琢磨了一下,便改变了主意。”“为何?”申婉儿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明白,张若瑄收徒和他收徒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可张若瑄毕竟是女孩子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吧?她实在是好奇张佑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