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外头隐隐有声音传来,张佑侧耳倾听了会子,好像是在举行篝火晚会。他下床出门,果见星光之下四周许多帐篷,远传传来悠扬的马提琴声,夹杂着人们的欢呼与尖叫,篝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好大的一个部落,不知是谁的势力?若兰怎么会跟他们搀和到一起了?还有,既然把老子弄到了这里,怎么附近连个看守都没有?张佑心念电转,冷笑一声,正想试试能不能偷偷溜走,忽然醒过神来,是了,那若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封住了自己的丹田,自己现在就和当初李妍中了软骨散一般,与普通人无异,在这大草原上,根本就跑不出多远。与其被抓回来自取其辱,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没有当场杀了老子,想来还有些用处,老子就给他们来一个静观其变,等真气恢复了,再想办法离开不迟。短暂的恐惧之后他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同时已经检查了身体,发现并非真气消失,而是被某种物质封住了,和当初李妍在张家口中了软骨散一样,即使没有解药,时间长了之后,也能自解。打定主意,他返身又进了帐篷,见角落方桌上摆着吃食,猜着也不可能有毒,狼吞虎咽的饱餐了一顿,这才打着饱嗝儿躺回了床上。“大都督,您这心可真够大的,身处险境,还能吃的下一斤牛肉,我可真服了你了。”随着动听的声音,若兰笑吟吟的走进了帐篷,直接挨着张佑坐到了床上。张佑半躺着没动地方,手却没老实,直接放在了若兰的大*腿上,一边摩挲着一边说道:“什么险境?有你这样的美人儿相伴,别说草原了,便十八层地狱,也如仙境一般。”若兰任其摩挲自己的大*腿,并不躲闪,反而侧身捏住了张佑的下巴:“哟,大都督这嘴怕是抹了蜜吧?怎么这么会说话了?”“有没有抹蜜,尝尝不就知道了?倒是你,嘴*巴真甜,都把人甜的昏迷不醒了。”“那可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不提防着呢,好在我没有害你之心,这要是换个别人,哪里还有你在这儿跟我练贫的机会,早送你去见阎王了。”“不是不想害,是舍不得吧?”张佑笑道,接着又问:“周护法呢?现在他已经是教主了吧?”“你是说周春和吧?”若兰一点儿都不奇怪:“如今还是护法,不过,却不是白莲教了,而是加入了我们,主公见他还算有点本事,便赏了他一个护法。”“你们?主公?何门何派啊?”“这个嘛,除非你也和周春和一样,宣誓向主公效忠,不然的话,我可不敢告诉你。”“无崖子呢?也是你们的人吧?”这个问题若兰没有拒绝回答,直接点了点头:“没错,他也是我们的护法。”“看来你们是徐阶的人,之所以抓我,是为了给老徐头报仇吧?”张佑问道,心里反倒愈加疑惑了。若果真如他所料的话,直接割了人头也就是了,又何苦大老远的弄到大草原上来?可如果不是的话,无崖子明明就是徐阶的人。若兰突然笑了。张佑被笑的有些发毛,问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都说大都督聪明绝顶,原来也不过如此。你是觉得无崖子护法听命于徐阶,咱们便都是徐阶的人了对吧?大错特错,想我家主公乃是天照大神的后裔,血统高贵,徐阶不过就是个过气的老头儿罢了,跟他结盟已是高抬了他。”张佑一下子就明白了,说白了,若兰所在的这个神秘帮派其实和四海帮一样,和徐阶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这就难怪了,直到徐阶死无崖子他们都没有出现,原来是这个原因。“果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如你所说,你家主公还真是个枭雄人物,结盟的怕不仅仅是徐阶,咱们所在的这个部落也是其中之一吧?”“没错儿,这是不他失礼的部落,你义兄辛爱黄台吉最小的弟弟,也是我家主公的挂名弟子,顺义夫人的亲儿子,我的小师弟。”“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杀我了,不会是想让我帮忙,推不他失礼继承顺义王王位吧?”张佑如梦方醒,一下子便猜到了对方的目的,紧接着便联想到好多天没有联系的骆思恭,心说看来自己所料不错,鞑靼这边,果然是出事儿了。不过他们既然希望我帮忙推不他失礼上位,想来不会难为骆思恭才对。辛爱黄台吉和张佑义结安达,天下皆知,严清他们并不愿意让他接位,不过是骆思恭一直在坚持,此事骆思恭的来信当中曾经提及。都知道骆思恭是张佑的心腹,严清他们也不敢自专,事情便一直拖着。“顺义王已经下葬,王位不可能久久空悬,你们害怕骆思恭与我联系,便将其扣了起来,然后仍恐我在朝中为义兄使力,干脆便将我抓了过来,来它个釜底抽薪,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啪*啪*啪!”帐篷外传来三声拍巴掌的声音,一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徐步而入,边往近前边笑道:“不愧是少居高位的锦衣卫大都督,稍加提点,便猜到了咱们的目的,先教主死在你手里还真的不冤枉。”张佑认出了对方的声音:“原来是周护法,当日黑风口一别,我还寻思着再无见面之日呢,想不到风水轮流转,马上就成了你的阶下囚了。看来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说说吧,我若答应,有什么好处,若不答应,又当如何?”“好说好说,我家主公说了,只要大都督答应推不他失礼继位,事成之后,不但立马礼送大都督归京,还把若兰送给大都督,前番种种,也全部一笔勾销。”周春和笑眯眯的说道,接着神色突然一冷:“若是不答应嘛,大都督是聪明人,也没少坏咱主公的好事儿,此番终于落在咱们手上,自然得让大都督知道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