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应道:“这是有些不对劲。”秦冰听素辛回应,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可不是么,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里面了。唉,现在好了,病在床上,什么都要钱,什么都是我们照顾……”说着话,一行人到了单元楼下。是普通多层住宅房,他们家在五楼,对于老人来说,每天上下楼的确有些够爬。楼房还比较新,卫生也做的很不错。和先前一样,素辛依旧没发现什么阴物。秦冰一路走一路都在说,大多是埋怨父亲把钱捐了的事,还问他们能不能要回来怎么要回来之类,素辛两人只能回答一概不知。见到秦先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看到素辛两人,神情古怪地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们来啦,我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跟你们走吧。”秦冰顿时急了,上前扶着摇摇晃晃的秦先生,“爸,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了,他们是来问些事情的。就是上次你去看房的事情啊,你……”一听到“看房”二字,秦先生连忙拉着石峰的手到旁边沙发上坐下,自己像个接受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石峰被弄的一脸懵逼,看向素辛,后者微微摇了摇头,她感觉到对方魂魄正常,但是精神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显得有些虚弱,所以这时是最好问出真话。秦先生恭敬说道:“黑无常大人,你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我已经把以前贪污的几百万全部都捐出去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石峰看向素辛……这……秦冰一听,却是急了,忙上前打圆场,“呵呵,那个,我爸人老了,可能有些老年痴呆……他以前的确当过书记员,可是……”素辛笑笑,打断她越描越黑的话:“秦姐,我们明白的,我们只是想问问关于秦先生看房子的事情,其他与我们无关。”秦冰有些尴尬,“呃,那个,我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来……”石峰问道:“那天你在房子里看到了什么?郑先生说你还没说两句话就跑了……”秦先生神情蓦地变得惊恐起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像一道轻风抚平他此刻的惶恐不安,“心自坦荡,无所畏忌。”秦先生好一会才从那种恐惧中脱离出来,就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那天,我看到有出售四合院的消息,立马就跟房主联系,过去看房子,其实当时还有两个和我一样,都是想买那种小院的。你知道这种小区住房实在太不方便了。我们到了后,那里的确是个清幽的养老好所在。房主打开门,我记得一股风打着旋儿的从我们几个身上绕了一圈。我们都不以为意,想来是突然打开门的空气对流效应。”“我们刚一走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房主解释说是风,没关系。我们刚走到中央的天机,还差两步才到水井旁,突然间就感觉那么一恍惚,周围的场景突然变了。”秦先生眼睛突然瞪大,神情恐惧,“你们去庙里看过阴司衙门吧?就是那种,前面的正房变成衙门正堂,两边的回廊则是各种刑具。每个刑具都绑着受刑的人,旁边站着青面獠牙的鬼差……或是拉锯,下油锅,臼窝捣……”随着秦先生带着颤音的讲述,所有人都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顿时降下几度。“正堂上坐了一个判官,然后指着我们说……说……他说我这一生得了不义之财,如果不能把帐做平,那就上赏罚榜……所所以……”那房主说他们在里面一会就跑出来了,实际上他们感觉自己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那么久。直到那判官把他们所有人的功过赏罚宣判完,然后又让他们挨个儿地看了那些受惩罚的鬼魂,才放他们离去。于是秦先生回来后就把所有的继续捐了出去,心里还不踏实,想着把房子也要卖了。现在他终于把内心隐藏许久的话全部说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虽然相比那些真正的贪,他这个完全算不上,最多只能说“拿了一点点好处费”,不过当把所有财物散去后,感觉终于踏实了。秦冰见父亲身体完全恢复,而且变得比以前开朗豁达,很是安慰。可是一想到那一大笔钱,可以让她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一下子就打了水漂,心中仍旧有些郁闷。素辛依照先前约定,给了两百块的信息咨询费。秦冰显得很不好意思,先前他们给老父治病找心理医生的确花了不少钱,可是都没用,现在人家来询问一下,病自然而然就好了。自己再要这钱就显得太不地道了。素辛见对方是真拒绝,自己就不矫情了。从幸福小区出来,素辛与下一个约好,约莫一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刚好中午,于是买了快餐,素辛顺便买了一个玻璃罐,打算回去把萝卜干阉起来。坐上车,两人换着开车吃东西。石峰问:“你有什么发现没?”素辛摇摇头:“没看到什么东西,不过……”她顿了顿:“却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要多走访两家才能确定。”石峰嗯了一声。素辛两人到仁心医院,冯先生的妻子焦急地守在停车场旁边,眼睛扫视来回的人。看到素辛两人,与电话中的特征吻合,立马就迎了上来,“你你们就是刚才电话里说的零零侦探社的人?”素辛应道:“是的,我叫素辛,这位是我老板石峰。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要不到对面茶馆里作下慢慢说?”女子说道:“我叫苏惠,其实让你们到这里来,是想请你们劝劝我丈夫,我就是有些怀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他上次陪老板去看那个啥房子有关系。”素辛哦了一声,“最近发生很多事吗?”苏惠看起来有四十来岁,没有化妆也没有香水味儿,穿着十分朴素,头发直接在脑后扎了个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