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荒地上,成片农田被开垦了出来,一名名老弱妇孺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意。前不久出去征战的士兵,带回来了大批物质,给本来就已经起飞的昌河镇又添了一把力。数之不尽的民房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闲置的老人以及妇女尽皆忙的脚不沾地。两道身影看着正在田地中忙碌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公子”刘毕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刘晔轻轻一叹:“等几天我们就该离开了”“离开?”刘毕露出一丝不舍。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说着:“这里凝结了公子的心血,如今寿春危机也没有解除,我们现在离去是不是有些不妥”“你舍不得?”刘晔询问。刘毕反问:“我舍不得,难道公子就舍得?”“舍得如何?舍不得又如何?”刘晔的目光在前方环视。随后话锋一转:“朝廷派遣下军校尉鲍鸿出兵讨伐葛陂黄巾,寿春之危即将解除”“我们此时归去,正是时候”刘晔说着。刘毕嘴唇动了动:“话虽如此,但黄巾却没有撤离,公子就算在逗留一段时间也是无可厚非”“是吗?”刘晔陷入到沉思之中。刘毕喊了一声:“公子……”“不合适”刘晔语气坚定的说着。此地变得沉闷起来,两人尽皆不语。“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去”刘毕询问。刘晔目光环视:“等昌河镇夺下巢湖,便是我们离去之时”“巢湖?昌河镇想要夺下来恐怕有些难度”刘毕稍微舒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不用离开了。刘晔摇头:“最长十天,便是昌河镇吞并巢湖之时”“十、十天”刘毕发出一声惊呼。昌河镇兵马满打满算只有一百余人,哪怕加上白帆水寨也无法占据整座巢湖。不过这句话是从公子口中说出来的,却容不得他不信。“你认为高志远如何?”刘晔询问。刘毕快速思索:“颇有谋略,是一个……”刚说到这里,刘毕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双目中露出吃惊的神色。刘晔淡淡一笑,看不出心中究竟想着什么:“以贾兄之智,在加上对巢湖了如指掌的高志远。一旦他们两人相遇,取这巢湖又有何难”“罢了、多说无益,待昌河镇大事已定之时,我们即刻返回寿春”刘晔吩咐。刘毕躬身一礼:“诺”……踏踏踏密集的马蹄声在昌河镇外响起,一队骑着快马的士兵以及两百名白帆水贼在贾念的带领下疾驰而来。“刘晔”贾念看见前方站在田间道路上的身影,心中一喜扯着嗓子大喊。随后想到了什么,连忙翻身下马,对着身后数百人吩咐:“尔等各自回家和亲人团聚”“诺”众人心中大喜过望,齐声暴喝。同时催促战马迈开脚步往前方城门处狂奔。“镇长此行收获颇丰,当真是可喜可贺”刘晔见缓缓走来的贾念,对着他说着。贾念一笑:“多亏你私下为我当说客,要不然也不知要费多少波折”“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刘晔笑着回复。紧接着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下意识的发出感慨:“而且当初仅仅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不想收到了如此奇效”“试探?”贾念露出不解的目光。刘晔解释:“我详细了解关于高志远的消息后,感觉此人并不简单。特别是他为白帆水寨出谋划策称霸巢湖一事,可谓精彩”“一个人可以对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卖老弱妇孺的危害”刘晔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他故意的。他想用这种方法,找到值得效忠的主公”“原来如此”贾念感慨。目光看向那些正在田间忙碌的身影,随口说着:“昌河镇能有如今的盛况,多亏你了”“朋友之间说这些未免太见外”刘晔回复。贾念一笑岔开话题:“这段时间那些水贼情况如何?”“安分守己,你现在可以完全信任他们”刘晔的语气十分坚定,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昌河镇近期需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做”“什么事情?”贾念从这话中听出了离别之意。刘晔看向一头正在田间犁地的耕牛:“等巢湖风平浪静之后,你因该去见一见债主”“债主?”贾念不由得一震,许些伤感也变淡了几分,对着刘晔郑重一礼:“多谢”“此时说谢还为时过早,要知道这位债主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刘晔解释,随后发出一声大笑:“若他真的能来昌河镇,别说区区一镇就算一郡一州也不在话下”“待巢湖风平浪静之后,我必备厚礼前去拜访”贾念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刘晔摇头,一语双关的说着:“不用厚礼,最好空着手,要知道我们可是借贷之人”“还款也是有技巧的,你说是不是?”刘晔提示。贾念瞬间明白了过来:“还他一世富贵如何?”“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应该自己商谈”刘晔把商谈两个字加重了音调。话音一落,略微有些伤感:“也不知以后的昌河镇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不过有子敬辅佐,想必不会太差”“十天内昌河镇必能占据巢湖,故此也是我离去之时”刘晔的语气不容置疑。贾念喃喃自语:“十天”“嗯”刘晔应了一声。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言,两人都心知肚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帆水贼就是蝉,而昌河镇就是黄雀。贾念抬头看向天空:“看来收获的季节到了”“根据各种迹象推测,最迟明天螳螂必会捕蝉,把弓弩手留在镇中那么万事都将成为定局”刘晔的双目泛起一丝期待,这是他和贾念一同布下的局,同时也是他们的心血。以一百之众鲸吞巢湖,可安抚一方百姓,得兵马千余。彼时昌河镇羽翼丰满,在加上鲁子敬之谋,一飞冲天只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