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仪看向郭大胖,脸上不悲不喜,让人辨不清他心中所想。帐篷中也为之一静,各种心思在这无声的气氛中疯狂生长着。“我军为先锋,为何大渠帅将我等调往兵力最少的西门?尔等目光短浅岂知其中深意?”郭大胖说着对着何仪躬身一礼,目光中夹杂着感激的神色。见郭大胖这副模样,何仪不由得迷糊了起来。自己调郭大胖猛攻西门真的有什么深意吗?而且来的匆忙谁又知道西门的兵力最少。若非看到他郭大胖事先让吕蒙率领一队人马奔向西方,估计也不会在无意中下达这道军令。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身为大渠帅自然不会将这些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郭大胖的目光直视那名将领,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西门兵力不过一千,我军身为先锋,由于已经和汝南城中的守军战了一场体力早已不支”“大渠帅体谅将士们的疾苦,故此将防守最为薄弱的西门交由我等猛攻”“假若本渠帅赶到西门不由分说的便派遣麾下三千兵马强攻,汝南守军必然会往西门增兵。试问我等疲惫之军,又如何能抵挡养精蓄锐已久,占据城墙地利的汝南守军?”“可若是我等仅仅只以千余兵马猛攻西门,那么局面就会大不一样”“挑选军中精锐悍卒,由麾下最勇猛之人带领”“西门感受不到城破的压力,则不会向城中求援。故此麾下两千兵马也能养足精神,实行那车轮战术”“然而王小渠帅却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他声称麾下千余将士尽皆是百战精锐,比吕小渠帅还要勇猛。故此本渠帅只能勉为其难让他前去攻城,哪成想到这一去便……”郭大胖说着悲从心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听着郭大胖的这句话,何仪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军令居然是这么被郭大胖解读的。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这种解释会更好一些。本大渠帅体恤将士,乃是一个值得效忠之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你、你撒谎”那将领气结,扯着嗓子大喊。一人看不下去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何仪躬身一礼:“郭大胖颠倒黑白请大渠帅严惩”“颠倒黑白?”何仪的目光看向那人,露出玩味的笑意。想不到此人居然是郭大胖麾下的一名小渠帅。“如何颠倒黑白?本渠帅难道说错了?还是说在西门外的时候王渠帅并没有说出那番话”“王渠帅说过,麾下将士在北门大战后并没有乏力”“既然如此本渠帅让他率领体力充沛的千余将士猛攻西门难道错了?还是说那个时候其实你麾下将士的体力更为充沛”“这?”那人有些语塞,想要说个不字,那岂不是说接下来就要面对郭大胖滔滔不绝的追问?弄不好一个眼睁睁看着友军战死而不救的罪名,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想乘机发难,结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郭大胖乘机大声说着。“此次大渠帅任命我等为先锋”“为了在汝南城外扬我葛坡黄巾之威,故此本渠帅让王小渠帅所部猛攻北门,同时又让吕小渠帅率领精锐掩护攻城车”“虽说并没有攻破北门,但也斩杀了一名敌将,也算是扬了我军之威”郭大胖说完目光落到那人的身上,嘴角泛起了冷笑。“相反尔等所部却一直并未行动,本渠帅当初想让你麾下千余将士猛攻西门,奈何王小渠帅求战心切故此让他前往”“此事若大渠帅和诸位不信,大可派人打探”“我郭大胖行事光明磊落,麾下三千将士皆可作证”郭大胖抬高了声音,一副我为黄军尽忠的样子。众人彼此互望无声交流。“假若换成诸位,不知诸位又会作何决断?难道在那战场之上要寒了众将士之心吗?”郭大胖的目光在三名渠帅的身上一一扫过。目光中满是疑惑以及不解。好似正在说,我郭大胖铁骨铮铮,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你们又为何这么对待我。“郭渠帅言之有理”一名渠帅出声。其余两名渠帅纷纷点头:“大渠帅体恤众将士,郭渠帅此举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大渠帅、不如此事作罢如何?在纠缠之下,并非善事”一名渠帅提议,对于这些以下犯上之人,心中很是反感。身为十大渠帅之一,当然要以维护自身的地位为重。战场凶险,损兵折将时有发生。假若每一个将领战死,他麾下的亲兵就来闹事,彼时又置军纪何在?。又如何保障,自身的权柄?。“既然诸位渠帅皆是此意,那这件事情便作罢”“来人”“在”站在帐篷中的几名黄巾士兵高声回复。何仪不悦的一挥手:“赶出去”“诺”几名黄巾士兵大喝,走向那在腰间缠着白绫的将领。不甘、怨恨彼此交织,但见何仪那抹不悦的神色,只能转身愤愤离去。待那将领走出帐篷之后,何仪的目光看向站在席位上的那人。“你既然身为郭渠帅的下属,却公然污蔑上官,此乃大罪”“鞭责十二,以儆效尤”“诺”那人领命语气中有些颓废,想不到九位渠帅居然同时替郭大胖说话。“自己去帐外领罚”何仪不悦的说着,心中很是不高兴。在这大帐之内商谈大事,却不想被这点小事给打断了许久。一位小渠帅的性命在这大战之中真的重要吗?居然欺负郭大胖根基浅薄,将事情闹到这中军大帐之内。此风不可长,必须加以严惩。“即日起除小渠帅及以上将领方可进入中军大帐”“其余人等若敢在帐外百米内喧哗,尽皆以乱军之罪论处”“杀无赦”何仪杀气腾腾的吐出这三个字。帐中内外齐声暴呵:“诺”声音在耳边响起,前面的背影不由得一颤,想不到郭大胖在大渠帅心目中的分量居然如此之重。祸事来了。看来以后做事需要万分小心,切莫被此人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