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军队在林间疾驰而过,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仿佛惊雷般,那硕大的严字旗号迎着风猎猎作响。严白虎骑着战马一路疾驰,心中逐渐升起了一股豪气。“报”“启禀豪帅距离大末还有三十里”“众弟兄加速,务必在天黑之前对大末发动攻击”“诺”众水贼齐声暴呵,对着严白虎大声回复,随后一拍战马,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豪帅说过只要攻下了大末,就趁机席卷会稽郡,彼时坐拥一郡,岂不是发达了?想到这里呼吸变的急促了几分。“我等真的可以夺下大末吗?”“以有心算无心,只要我们的速度快,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严舆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妥,但是想要开口说出来的时候却又无从说起。但愿这莫名的感觉是错的,要不然只怕危险了。若不能攻下大末,前有彭庆所部三千兵马严阵以待,后有乔蕤所部虎视眈眈。彼时进退不得又将如何是好?局面只怕凶险了。听着这略微有些担忧的语气,严白虎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但却并没有解释只是让战马的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以扬州形势来看,豫章几乎以一郡之力对战坐拥四郡之地携四世三公之威的袁术,战火遍布庐江、丹阳、会稽以及吴郡。粮食补给线之长,战场之多让人咂舌。四周一片寂静,严白虎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伸手拉住缰绳,战马随即停止。肃杀的气息蔓延开来,好似听到了无声的战鼓。“大哥”“豪帅”严舆以及一众大小头目对着严白虎喊了一声,似乎正在提示着什么。不详的气息变得浓厚,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驻守在大末之中的彭庆已经得知我军即将来袭的消息?要不然此地为什么会如此安静,须知林间可是埋伏的绝佳之地。“探路”“诺”几名身材魁梧的水贼大声回复,迈开脚步往前面急行,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启禀豪帅”“没有敌人的踪迹”“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看着跑回来的那些水贼,彭庆皱起了眉头,一丝焦虑在悄然间蔓延开来。此处寂静不可能没有伏兵,可是为何没有发现踪迹。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轻轻拍打战马带着身后浩浩荡荡三千水贼缓缓而行。作为豪帅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麾下数千人的生死存亡,故此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草丛中突然晃动了一下,严白虎立即发现了这处反常的地方,拉住缰绳把手伸向一旁。有水贼将领递来弓箭,紧接着拉弓射击。“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人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趁着严白虎还没有来得及射击之时,拔腿转身狂奔。那略微颤抖的身体,显示出此人的内心极为惶恐。咻……破空之声响起,巨大的伤害值从那人的身体上浮现,头顶巨大的血条减少了三分之一。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淡淡的血腥之气往四分蔓延。严白虎看着那人背影,略微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拿出第二支箭矢射了过去,紧接着第三支、第四支。咻咻咻……破空之声再次响起,箭矢从天空中呼啸而至,但却尽数落空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背影消失不见。“追”“诺”数百骑着战马的山贼往前面呼啸而去,对那人展开追杀。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严白虎的心逐渐沉了下来,目光环视四周对着身边的人再次大声吩咐。“收”“诺”一名名水贼大声暴呵,手持长枪以及兵刃,对着前面大步走去,随后扑向那一簇簇草丛以及不起眼的地方。“没有人”“没有人”声音在耳边响起,众大小头目心中的凝重逐渐变淡了几分,暗暗长舒一口气。也许是虚惊一场也说不一定,毕竟只发现了一个人。“大哥”“看来彭庆很警惕,居然把探马派到了此地”严舆对着严白虎略微担忧的说着,此战本就是奇袭,假若这一路上的行踪已经暴露自己那岂不是横生变故?无数想法在脑海中交织,顿时感觉棘手了起来。“报”“启禀豪帅,那人一路疾行我等追赶不及”一名水贼从前面骑着战马扑了过来,对着严白虎大声说着,身后众大小头目露出焦急的神色。“事不宜迟,请豪帅立即下令,全军加速猛攻大末”“我军此来有进无退,既然有暴露行踪的危险,那就切不可给他们过多的反应时间”众大小头目对着严白虎语气急促的说着,双目中满是焦急。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大末,一旦陷入到攻坚战,伤亡必然惨重。彼时就算夺下了大末又能如何?面对偌大的会稽郡,实力大损的残军又怎么守得住。严白虎的心更加低沉了几分,双目中泛起一丝杀意,随后挥动马鞭大声暴呵。“众弟兄加速前行,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大末”“诺”众大小头目齐声大喝,随后挥动着战马,往前面疾驰而去。霎时间脚步声宛如惊雷般响起,三千水贼在严白虎的带领下加快了速度。刚走出树林却不由得一愣,只见一支旗帜迎着风猎猎作响,布满长枪的盾墙出现在正前方。心逐渐沉了下来,浓浓的不祥在悄无声息中席卷四方。“严白虎、本大胖早已恭候多时”“你是?传闻中的郭大胖?”严白虎拉住缰绳看着出现在前面的郭大胖,双目中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该死、自己明明是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来,他们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难道是那探马?不对、就算探马告知了消息,郭大胖的反应也不会如此之快。“严白虎”“当年之仇是时候清算了”“我等同为山越一族,难道你真的想不死不休吗?”暴呵声传来,彭庆出现在左侧,紧接着便是两个巨大的千人方阵。一名名手持巨盾的盾兵,在前方组成盾墙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这一刻、此战胜负已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