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方法,在叶明静、方灵颖和向婉的苦口婆心下显然没有什么结果,论火爆,周晓莉估计打不过娜塔莎的一根手指头,反而是最不谙世事的牟晨菲坐在旁边察言观色这么久,三言两语结束战斗,没钱,说什么都是屁话。这几个姑娘都不傻,周晓莉先站起来:“我也先回去了,老公你处理好了过去接我跟爸妈回家,既然是他们找到杂志社,那就没什么危险了,好好陪一下娜小姐。”说得得体大方,但也在巴克脸上亲一下才出门。空了手的方灵颖转眼珠子跳起来:“等我一起,我开车送你……”她不多话,对巴克做个飞吻居然有点脸红。叶明静伸手扶向婉起身:“我送你跟阿姨回家?”向婉看丈夫,巴克对这个回来以后的突情况也在翻江倒海,起身过来:“南南先陪你回去吧,把妈也接回去,没什么危险了,我先谈谈,安排好再跟你们说?”向婉听了他还喊聂亦筠是妈,就傻笑,伸手抱了巴克的脖子轻声:“好好跟她谈,没矛盾,能活着回来就好。”叶明静伸手,巴克也抱了一下,她想出花样的,但看看一声不吭的娜塔莎面色阴沉,就还是乖乖的亲一口:“一点点处理吧,再大的场面也是一点一滴完成的,但我不建议现在告诉他们那个东西。”巴克点点头,充满通透玻璃盒子气息的咖啡馆里,现在就剩下他和乌克兰四人组,看着紧抿嘴唇的太太,巴克先把电灯泡撵走,挥手叫过门口的阿怒:“带他们找洪奇安排住到公寓去。”彼得和克里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擦身而过,铁锤还很节约的把桌上咖啡一饮而尽才连忙跟上,经过巴克时候还偷偷做个加油的手势。被叶明静叮嘱过的服务员小心过来收走杯碟,大气不出的躲起来,空荡荡的咖啡馆里只剩一家三口了,巴克站在娜塔莎旁边,弯腰伸手抱过了女儿讨好:“跟你小时候一样漂亮!”娜塔莎顺着就是给他一手肘!看来在乌克兰的岁月里,巴克没少遭受家庭暴力,熟练的收腹却没躲避,姑娘是打上了但没打实,他顺势就抱住了娜塔莎的手臂坐下来,满心不爽的娜塔莎顺势再一脚,巴克双脚绞住了:“听我说说我怎么回来的么?”娜塔莎终于在独处的空间里卸下担子一般开始任性:“不听!”巴克厚脸皮:“那给我说说你这一年多怎么过来的?”姑娘怒目圆睁的看着他,可只坚持了一会儿,目光就由强变弱,然后变柔,满是委屈和艰辛!本来就是同床共枕,最亲密无间的夫妻!却硬生生的被战争拆开,生离死别的感受对巴克来说如同炼狱一样,对娜塔莎来说何尝不是如此?甚至巴克还可以一厢情愿的一直以为妻儿已经阵亡,只剩悲伤和黑暗,只需要压抑疏导,而娜塔莎却在明知丈夫逃离战场后生死未卜,但天涯之大无处寻觅,那样的思恋和忐忑才是最难受的!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姑娘啊!顶着俱乐部之花的名头,不光是因为父亲彼得是当初军事俱乐部的组建者之一,后来雇佣兵公司的大股东,女承父业才当上作战前线指挥的,更主要还是因为娜塔莎是唯一一个哈尔科夫军事指挥学院的在校大学生,自从几年前热炒热卖的把课堂上残缺不全的知识用到行动中来,起码也算是半个科班出身。却没想到由此把这样一副沉重的担子就压在她身上了,父亲退下,又没了丈夫以后,急转直下的局势又哪里是这样一个姑娘所能支撑的?经历的心理创伤比巴克又少得了什么?瞪大的眼眸里映着巴克抱孩子的身影,娜塔莎有些哽咽却没流泪:“前前后后死伤了二十多个人,战火混乱已经烧到了哈尔科夫,我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剩下的人半数有伤残,已经没法再做雇佣兵揽活儿了,加上家属这么多全靠积蓄,我只能让妈妈先把他们都送到波兰那边去,我……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可你呢?我能知道你唯一的信息就是那个德国银行账户,我给银行继续存钱,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家人还在继续活着……你呢?”松开手脚的巴克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再无半分在其他姑娘面前坚强如山的男子汉巍峨,看着臂弯里睁大漆黑绿豆眼,好奇打量父亲的女儿,巴克更是内疚万分。娜塔莎似乎更想倾诉:“你知道,我们作战的名声并不好,哥萨克跟流窜土匪一样的脾性,就是欧洲雇佣兵界对我们的评价,去巴黎,就是我准备去找波娃,还记得么?那个我们认识生日宴会上的女孩儿,她现在是巴黎的模了,我打算找她看能不能联系点保镖的活儿,我带着丽娜、库尔尼科娃她们一起去给模特们当保镖,跟土耳其人和法国人抢生意……”听着那些似乎遥远又熟悉的名字,巴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东张西望找香烟的老婆,伸手盖住了她的手:“好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我们团聚了,回到一起了,所有人都可以离开欧洲到东南亚养老了,你也可以安心的只做个享受生活的妻子了,就好像几年前战事没有那么激烈的时候,我们充分享受生活一样。”刘海儿下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巴克,好像在确认他不是开玩笑:“近百人……”巴克肯定的点头:“是的,所有人!现在我需要所有蓝色盾牌的人都到东南亚去,包括他们的家属,可以当白领,可以休闲度假,可以养老晒太阳,也可以继续冒险作战,你再也不用操心所有人的事情了!我来!”习惯了跟丈夫之前处于指挥地位的娜塔莎,似乎也感觉到生离死别之后的巴克有些脱胎换骨一般的蜕变,皱紧了眉头:“这……就是她们给你带来的变化么?”巴克好像被点到了死穴,刚刚虎躯一震,散出来的一点王霸之气,给打得无影无踪,俯垂耳的嗯一声!可抓紧的手却死死不放,好像一松开,这长腿妞就好像风筝一样会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