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神能界分为五个大洲,五个大洲各有一个浩渺内海,此外,东南西北四洲与中洲之间,又各有一个内海相连,这种特殊的地域形状,被界域神主统称为五洲九海。神能界五大洲分别名为:东阳神洲、南仙界洲、西寒极洲、北月凉洲、中固渝洲。五大洲分布于神能界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任何一个大洲的面积,都与整个世俗界的面积相当,甚至还要大。与世俗界不同,神能界的海洋不是连通一处,水域面积虽然加起来并不比通灵海小,却远远不如五大洲的陆地面积大。倘若可以俯瞰小寒星域全景,这些散落于五大洲之间的海洋,甚至可以将之称为内海。九海形态各异,大小不一,有些海面积虽然广阔,海内却尽为淡水,并非腥涩苦咸的海水,确切的称呼,应该将这些内海称之为湖泊才对。……东阳神洲外缘,便有这样的一个内海。这内海的海域之内生活着一种名为儒艮的海兽,这海兽性情温,虽然修为低下,却寿命极长,它们长年在这海内悠闲出没,极少有外界打扰伤害它们。观赏这些生性温和的海兽,是东阳神洲极为著名的一道风景。因此之上,这内海被称为儒艮海。神能界的真正资源宝地,通常都位于名山大川之中,九个内海海域内的资源平平无奇,甚至低于陆地上的荒漠戈壁,因此,除了一些血脉寻常的人族在海域周边平静度日外,甚少有神族强者,在这样的地方圈地建府。儒艮海在九海之中面积居中,海中除了这种体型庞大的海兽之外,还长有一种数百丈长的巨大海草,此草名为安神海草,是一种绝好的辅助修炼的材料,通常被用来制作成安神凝气用的陈设之物,以此来辅助修炼感悟。生活在儒艮海周边的居民,多半以打捞安神海草为生。儒艮海内的安神海草几乎取之不尽,也只有用这种儒艮海独用的产物,才可以换取各种修炼资源。儒艮海周边的居民不多,海中的安神海草除了供养温顺的儒艮兽,剩下的足够海边居民取用。多少年来,儒艮海周围的居民,也过着这种安宁祥和的日子,虽然被各地家族、宗门看不起,将他们称为污血奴,这些居民却安于现状,并没有改变这种生活的想法。这一日,儒艮海远远驶来一艘有如平板的怪异巨舟。这种巨舟以仙石为动力,由一块数千丈长数百丈宽的巨木开凿而成。这种平板内石舟是儒艮海周边居民的必备工具,从海中打捞出来的安神海草,必须立即晾晒烘干,否则便会腐烂变质不能使用。这种平板仙石舟,是本地居民特意锻造而成,可以满足对安神海草边捞边晒的需要,舟身平整如镜,是晾晒安神海草的最佳平台,等巨舟从海中归来,安神海草已经脱水干枯,可以任意分割取用了。“父亲,快看,海滩上好像有一个人?!”刚刚出海归来的那只平板仙石舟的船头,立着一位明眸善睐的可爱少女。在这平板舟距离海岸还有数里距离时,那少女突然纤指前伸,指向数里外的海滩惊呼失声。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平缓的沙滩之上,真的躺卧着一道瘦削男子,此人一袭素袍,全身血污,乌黑漆亮的长发散乱无比,遮挡了他的面孔,男子不言不动,也不知在沙滩上呆了多久,更不知他是死是活,如何流落此地。看他的衣袍之上,并没有任何海水的水渍,显然不是从海中漂上岸的。“朵儿,此人不像是本地之人。等下我去看看,如果他侥幸未死,自然是要救上一救的。”站在平板仙石舟后端的,是一位干练的中年男子,他的修为已达元武尊境,即便是他的女儿也已经达到了元武帝境修为。说来也奇怪,按照世俗界的情形,这数里的距离相对父女二人的修为来说,并不算远,甚至可以一跃而至,但眼下父女二人,却依旧不急不缓的驾驭着脚下的巨舟,根本没有飞身扑上沙滩的任何举动。好在这平板仙石舟的速度尚可,不到盏茶的时间,平板仙石舟已驶到了沙滩之上。说来也奇怪,这平板仙石舟的动力是仙石,在儒艮海中却只能飘浮在海面之上,直到来到沙滩后,这才缓缓悬浮而起,距离地面丈许高下,便不再向上抬升。操控着巨舟来到沙滩上那素袍伤者身边,那干练男子却并不下船,反而挥出一条红褐色的长鞭,只轻轻一卷,便把沙滩上的伤者拉到了自己的脚前。“父亲,他死了没有?!”少女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脸惊奇的扬声问道。“哼,神将级别的强者,又怎么会轻易死掉!”那中年男子只低头看了看,便看出了脚前伤者的修为,看出了伤者的修为之后,却立时满脸厌恶,一副狠不得把伤者再踢回沙滩的表情。“神将境?!父亲,他不是很年轻么?!也许他不是坏人!”听到父亲的语气不善,少女有些担忧。她发现了这个受伤的年轻人,从内心深处觉得应该对他负责到底。“朵儿,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外面这些所谓的优等血脉,所谓的青年天才,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们。此人不能救!”中年男子脸色一沉,作势就要把伤者踢下船去。“唔——”少女听到中年男子提起母亲,也顿时神色黯然,一时间竟对那神将境的伤者,露出了厌恶之意。就在父女二人准备把伤者抛弃之时,那素袍青年突然轻哼一声,幽幽醒转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救了我?!”虽然满身的伤痕,那素袍青年却好像浑若未见,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极为礼貌的向父女二人行礼致意,真个把二人当作了他的救命恩人一般。“这里是儒艮海!你是谁?!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子,又是从哪里来的?!”中年男子对伤者的表现颇为满意,一时间竟忘记了之前的厌恶,却还是充满警惕的询问道。“我么,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提及自己的来历、姓名,这素袍青年原本清亮的双眸,却突然混浊一片,他的脑域之内,如今乱七塌糊涂,哪里还有什么记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