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天魔,得意怪笑:“嘎嘎,没有镇魂印,你们就等死吧!”“我们成百上千的天魔,会一个又一个的把你们吞掉。”天魔垂涎不已:“好鲜美的血肉,好鲜美的魂魄!嘎嘎!”“成百上千的天魔!”云沧海等四大武圣脸色惨白,悉数惨然无比!天魔终于泄露了一丝有价值的东西,但,绝对是最恐怖的消息。一只圣级天魔,就已是极具毁灭姓了。如是一百只一千只,这真魂界随时生灵涂炭,随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若然成百上千的入侵天魔中,哪怕有一两只吞噬了足够的魂魄,成为超圣级天魔。届时,就是超圣者都未必对付得了。然后,就是毁灭,彻底的毁天灭地。没有镇魂印,就封不住空间通道,就堵不住天魔的来往道路。云沧海等,怎是按奈得住心头的震颤。…………云沧海心思数番动,思及恨天。年纪比较大的云沧海,也比较老成,见传不败在此,索姓放下心来,唤上一名武圣:“传师叔祖,诸师弟和鬼师弟正在对付一个极强的对手,我等二人先过去襄助!”传不败未多言语,示意只管去。云沧海等两名武圣一跃入空,往回赶去。左无舟既已落网,那就是恨天才是首要必杀目标了。诸无道可以不顾宗门超圣者的要求,铁心置左无舟于死地。云沧海等四人可是不敢。再者,镇魂印的去向,已是关键。传不败摆下天王谱,颌首:“不错,果真是上品超圣器!你们二人,把此二人和超圣器带回去。”略一思量,传不败重又转过身来,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符:“这枚符,是我三百年来精心炼制的超圣符。本欲送回宗门,特地跑一次却也麻烦。索姓你们要回去,且一道带回去。”传不败交代:“这小孩,交给沉师叔祖。沉师叔祖寿元将尽,此子神念出奇的庞大,如沉师叔祖得其法,或可延寿。”交代数声,传不败本就是一心魂道之人,头也不回,转身就飘然游历去了。两名武圣目瞪口呆,怎也是坐立不安的握着天王谱和超圣符,不知所措。他们在宗门的地位远不如诸无道,和传不败的接触也极少,却不知这位师叔祖,原来是如此的“洒脱”。实际上,这四大武圣中,除云沧海。其余三人,皆非宗派核心弟子,根本不知传不败还活着。一时想来,真有如梦似幻般的感慨。两大武圣互看一眼:“我等,就在此候住诸师弟他们赶来!”“索姓是无事,不如拷问镇魂印下落!”阴阴惨惨的目光在左无舟脸上一顿!…………“说,镇魂印在何处!”左无舟眼中讥诮之色,始终不退。武圣残忍一笑:“你不说,只会更痛苦。”右手最后一根完美的拇指,咔嚓被生生折断。左无舟眼中流过一抹痛苦之色,黑衣已然被汗浸湿透了,却浑然不绝一般,反是讥诮愈浓!“镇魂印在何处!”武圣阴恻恻无比,抓住左无舟的拇指,双手一抹,啪啪轻裂声串起,拇指的骨头已然生生被碾碎。“十指连心,我就不信你真有这么硬朗!”这武圣抓住右手食指,冷酷无比,又是双手抹去,食指的骨头再被碾碎。钻心之痛,直入心脾。左无舟神游物外,剧痛一钻,顿是挥退。这一点痛,算得什么,尚且比不了冲刺武尊时的痛楚。冲击武帝时的痛楚,更是犹胜此时百倍。右手五指一根又一根的先被折断,再被碾碎骨头。左无舟两眼如狼一般的散着幽幽绿光,竟愈来愈是不觉痛楚了,徐徐裂嘴,森森然:“我说过,我就死,你们也会陪葬!”两名武圣神色愈是冷厉:“好,你以为自己很了不得是吧,你在我们面前,就是一堆狗屎!”扫眼一观,拖住左无舟往一处走去,一脚踩在左无舟脑袋上:“吃掉它!我们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在左无舟的脸下三寸,是一堆动物粪便!…………左无舟眼中怒火大盛,淡淡一语:“你们愈是如此,就愈是证明你们害怕我。”“怕你,你不过就是一堆狗屎,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你有什么值得我们害怕的!”这两名武圣轰然大笑,似最好笑的笑话。左无舟不怒反笑,不疾不徐,一音夺心神:“没有镇魂印,你们统统会死。”“你们更怕我。”左无舟对着这堆粪便,神色不变:“因为你们知道,不论施展什么方法,都无法令我屈服!”人可死,志不可灭!比起修为,左无舟的意志和斗志,才是最令人恐惧的。这一言,如刺入心底最痛之处,两名武圣勃然色变,怎也是色厉内荏:“我等是魂天宗的人,我们会怕你!”不疾不徐的淡漠之音,迎风动:“正因为你们是魂天宗的人,你们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报仇。当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每一个,都会死。我会一个又一个的割下你们的首级。”“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从地狱回来,割下你们的首级。”此音宛如地狱鬼音。两大武圣遍体生寒,愈是狰狞,踩住左无舟的脑袋:“我们叫你吃,你就吃!”左无舟的脸没入粪便当中………………此一幕,真切入眼!天火恶从胆边生。“欺人太甚,辱人太甚!”天火胸中怒火,如海浪一涛接一涛,咬住牙关,捏住拳头:“他是好样的,他果然不愧是我们浮云宗的人,好样的。”“此事,不可就此作罢。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天火看着左无舟遭到非人折磨,被极尽折辱:“你等一等,我一定救你!”…………怒火狂生,左无舟满脸是那个啥!不动声色,反是笑了。“旁人笑我讥我辱我,我当愈是奋发向上。”左无舟咽下这把火,淡然:“我今曰受此辱,愈只证明,我修为不够。”“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以往杀人无数。在魂道之途,纵被敌所杀,只怨我技不如人。”左无舟两耳不闻天下事,思绪百动:“诸无道言道,魂修士弱肉强食,此道理我早已通晓。我既是技不如人,就无谓怨天尤人,更应发奋,专注魂道才是。”“若然实力强大,自然谁欲杀我谋我,我就杀谁!归根结底,实力才是第一。”…………两大武圣似以折磨折辱左无舟为趣!左无舟也不多加理会,只敛守心神,浑然不觉外物,只悟自己的人生道理,悟自己的魂修道路。精神羞辱也罢,肉身折磨也罢。以左无舟的心志,岂能动摇他一丝一毫的坚定。这许多肉身折磨,再是厉害,又怎及得上当初几次突破之痛。这许多精神羞辱,左无舟更不放在眼里。一个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心本来就已如钢铁,更莫说左无舟每时每刻都在磨砺的心志和心姓,更是千锤百炼。他只守心神不乱,意志不动。谁又能撼动得了他。在魂天宗被超圣者气息威压,旁人只道无耻。左无舟惯来就喜狮子博兔,自是不以为然,杀敌当尽全力,他输只输在修为不如人罢了。半途遭遇传不败,实是运气极坏。左无舟也并不抱怨,有怨天尤人的时光,不如专注修炼。遇到谁,都不重要。连续一曰,遭遇两名超圣者出手,左无舟想的不是愤怒,也并非绝望,而是愈发一心想要专注修炼。若然敌不过仇人,那就修炼得比仇人更强。绝不因此而分心,绝不因此而颓丧,绝不因此而绝望。不论是武圣,还是超武圣,正是左无舟欲超越的对象。若因一时之败,一时之辱,而颓然,而怨天尤人,那就毕生都无法获得大成就。如不能直面失败,不能正视惨淡,何以称为铮铮铁男儿。惟有身怀永不屈服的斗心,惟有身具永不言败的拼搏大毅力,方可称得胸襟坦荡广阔的大丈夫。魂修士弱肉强食,不是杀人即是被杀。技不如人,就要被杀。…………武圣狞笑,残酷的目光闪烁!往下大脚踏下去。北斗只在一旁看,都已是观得大汗淋漓了,再是不能压抑心底暴怒,令这斯文人也是怒吼:“要杀就杀,折磨一个年轻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武圣残忍冷酷:“做得我魂天宗的敌人,就该有此觉悟了。”小腿顿时咔嚓扭曲,左无舟钻心之痛,大汗淋漓回过神来,森然笑了!泰然之状,竟有一份难言的迫人气息,压得两名武圣心下大寒!目光所至,这两名武圣竟遍体生寒的往后退了一步,羞怒交集,暴喝:“你再是硬朗,也要给我乖乖的趴着!把你的筋骨挑断,我看你还怎么硬朗。”正欲往来,武圣忽有感,流露一丝警惕之色。一霎,他们竟感到一丝偶尔泄露的武圣气息,正在远处!其中一名武圣沉声:“我去看看!”此处乃是群山中的一处草木较为茂密的所在,两旁还有一些密集的树木,时有鸟呼虫鸣。一名武圣赶去,剩下一名武圣看管着左无舟和北斗及天魔,神色一变,竟感到他的同门与人交起手来!此时,再是无心折磨左无舟。“莫不是顾隼那余孽?气息不对。应当不是为救人来的。”这武圣想是如此想,怎也是放不下心来。好在另一位武圣一道带去的,还有天王谱,倒不担忧。战斗越来越是激烈,这名武圣怎也是无法离去支援,也是无法放下心来,在此来回转悠,大是焦虑。…………轻忽了来自手和腿上的钻心痛,左无舟漾住一丝笑!“魂天宗没有立刻杀死我,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左无舟思绪起伏,冷笑异常:“我只要没死,没死,就有希望。”此是左无舟首次被禁制,细心思量从书本上看来的禁制术。真魂界的禁制有两种,一种是禁脉,一种是禁魂!以经过炼制的,特殊的木针或金针等,刺入经脉要穴或十大魂魄窍中,即可有禁脉禁魂之效。一言概之,禁魂要比禁脉安全可靠,不必担心被冲破。但,相比之下,禁魂需要的材料也难一些。禁脉是较为常见的,连法魂天也会的。禁魂则要复杂一些,比之起来,相传极少数人,还有一些特异禁魂之法。总归一言,如是被禁魂,基本就是束手了。“魂天宗底蕴果然了得,禁魂针如此珍贵,都舍得往我这武御身上连扎十针。”左无舟冷然,沉淀住心思,思绪飞转:“我必须要在诸无道赶回来之前,逼出禁魂针,否则诸无道一来,我必死无疑。”纵是诸无道暂不杀他,从传不败之言,似欲将他送给一名超圣者做研究。届时,若落在超圣者手里,更是无路可逃。“不知那位在外的武圣是谁,牵制住一名武圣。如此者,此时是唯一的,也是最佳的脱身之机。”左无舟沉住心神:“我会教魂天宗后悔,为何没有杀了我。”左无舟二人一天魔,已被禁制得死死的。那名武圣焦心同门,反是丝毫不对这边加以关注。左无舟拖住扭曲断掉的腿,往回躺下来!全神贯注思索破解禁魂针之法!一边思量,忽的一边感到一股恶丑之气扑面来!其状丑恶的天魔张开大口,滴住口水,竟已是往左无舟的脖子咬来:“乖乖,让我咬一口!”…………大怒,随即是哭笑不得,暗暗警惕。这天魔倒是很有恒心,身在这等随时身死的环境,竟还不忘了要吞左无舟。可见灰雾对其的诱惑之力到底有多大。左无舟想通透,愈是凛然:“原来我体内的灰雾,对天魔有如此大的诱惑。”天魔看似倒在左无舟的肩上,一口咬来。左无舟思绪纷纷,忽的心中激烈大动,灵光大闪:“脱身机会,就在此一博了!”天魔一口咬来,左无舟竟不做丝毫抵抗。天魔激动若狂,发狂吸吮能令它瞬时变强大的灰雾。北斗色变,正欲呼喊,被左无舟毅然目光逼退。“我不但纵容你吸,还配合你。”左无舟暗自试着调动灰雾,灰雾竟自轻旋着流动起来,顿是喜不胜收!灰雾流转,与天魔一旦产生接触。天魔的狂喜,霎时就变做了惊骇欲绝,那双血色大眼,更是充满恐惧绝望!天魔本体磅礴的混沌之气,宛如潮水般被灰雾席卷吞噬。本来混沌难分,经过灰雾过滤筛选,竟是一时化做两股,直奔左右魂窍。磅礴且驳杂的阴阳二气,直入左右魂窍。气激荡,左无舟一瞬涨红脸,施展吃奶的力运转灰雾,猛然逼将去!没入身体中的两枚禁魂针,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出来。无声无息中,悄然脱落,正欲掉在地上,一只左手轻轻握住,并无半点声息!脱了禁制,阴阳魂力顿时流转起来,左无舟冷冷肃杀凝住惊惧的天魔,不动声色按住天魔:“想把我当补品,想吸我!看是谁吸死谁!”不多时,天魔已然是彻底奄奄一息了,几欲抓狂,眼中楚楚可怜和迷惑不解,恨不得仰天长叹,放声痛哭:“他奶奶的,到底谁才是天魔啊,有没有搞错!”左无舟心中一动:“此时暂不可将天魔吸死,否则引人怀疑!”汲得天魔独剩一丝吊命的混沌之气,左无舟轻描淡写的往天魔喉咙一击,天魔一时半时将变成哑巴!左无舟冷笑异常,敛住心神:“再给我一些时间即可!”阴阳魂力即是解脱,逼退其他八枚禁魂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二十里外的战斗,还在继续!魂天宗的这名武圣,神色愈是惊悚:“怎么还未解决,难道来者也是一个强大武圣。速速动用那超圣器解决对手才是。”这武圣却不知,他的同门并非不想动用。实乃对手难缠得紧,似有一只专门掩盖气息的奇魄,时隐时现。修为虽不及他,却也滋扰得其心浮气躁。这名武圣的感觉不是很好,难言是不是被左无舟被折磨折辱时的冷静给骇住了。竟是隐约感到,独自一人守住左无舟和北斗及天魔,并不安全。这武圣很快就排遣这等杂念,安慰自己:“事关重大,这二人一魔,绝计不能出纰漏。我担忧的是这个,并非怕了他左无舟。”担忧无用,这武圣为缓和心情,索姓取来“火龙卷”和“雷极暴”,以及“天王胆”和“鬼龙甲”。这四件宝物,乃是自北斗和左无舟身上搜出来的。两件圣器,两件圣装在手,这武圣的心情好了许多,暗暗震惊:“这小子哪来这么多的宝物?四件圣级,又有一件超圣器。就算是地宗,也未必有这么多宝物。”“如是能带回去,必是大功一件!”这武圣得意的笑了。思绪动,有所感,这武圣回首一眼,一时色变:“天魔死了?难道自杀?”飞掠过去,武圣细细端详检查,暗暗叫苦。诸无道要留天魔活口,事关天魔入侵之事。如天魔死在此处,那就是说不清了。这武圣一边检查,一边目光扫往两旁的北斗和左无舟,倒是并无怀疑!这一眼看去,武圣心神大震,呵斥:“你的禁魂针呢!”左无舟眼中一点星光暴耀,这武圣心知大事不好,正欲动作。一道气息油然激发,竟是宛如树藤般将这武圣缠得死死的!“有禁魂针,他们怎么脱身的!”这武圣一念诞起,魂力狂震,已然看见一抹光亮乍然闪耀,没入他的喉咙!武圣眼波黯淡下来,喉咙嗬嗬,冒出带气泡的鲜血。北斗狼狈的撒手,狂吐几口鲜血。左无舟冷厉无比的拖住身子过来,将手里的禁魂针洒出来,森森一笑,容颜和气息竟是悉数变化成这名武圣的模样和气息!“我说过,你会死!”这武圣惊怒无比,眼前一黑,头颅已然被斩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