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婚礼收礼金分为两种方式。一种是邀请写得一手好字,且信得过的长辈坐于婚宴现场显眼处,接收各方亲朋好友的礼金,并且记录在册,方便一对新人以后回礼。另一种则要相对喜庆一些,那便是在新人敬酒的时候,亲朋好友们当场包红包信封给一对璧人。至于等以后网络即时支付发达起来,通过支付软件发红包的方式,这种方式在当下还不是那么流行。就以前两者论,前者相对简单方便,后者则要喜庆一些,有助于婚礼气氛。毕竟敬酒之后既能听到恭贺之语,又能收获红包,肯定是最能让新人最高兴的。陆少强此次的婚礼就是这么做的,每家的红包都是亲自交到二人手上,然后再由一旁的伴娘用篮子收下。然后婚礼酒席结束后,夫妇二人才会一起把那礼金数目整理出来,方便以后回礼。只不过陆有成夫妇包出来的红包,姚晓芸却没有第一时间交给旁边的伴娘,反而一脸惊疑的捏在手里。此刻听到陆少强的询问,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你的衣服有口袋,你揣着吧!”陆少强疑惑的接到手中,用手捏了一下,不禁脸色一变。太薄了!他之前也不是没接过其他人发的红包,但都没有这么薄的,你就是包个两三百的红包,起码也有点厚度吧!难道陆恒那家人这么吝啬?“不对!”陆少强随即脸色一变,他捏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那硬度绝不是纸币能造成的错觉。难道?和姚晓芸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惊疑不定。敬酒流程走完,中间有一段休息的时间,陆少强没有犹豫,怀揣着那个红包就离开了酒店,直奔一旁的自动取款机。在这等城市繁华地带,又是靠近酒楼处,想寻找到一个取钱的地方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恰好前几天筹办婚礼,陆少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这边取钱了,很快就让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取钱的地方。站在钢化玻璃房里面,陆少强拆开了红包,看到里面那张崭新的银行卡,以及附着的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密码。心里忐忑不安,但陆少强咬了咬牙,仍旧把卡塞进了atm机。“查询!”深吸一口气,等待着机子缓冲。只是短短几秒钟,然而陆少强却像过了几个小时一般。当他看到卡里的余额那一长串数字时,他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巴,形成一个o形,甚至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陆少强是什么心情。只能从玻璃反光可以看到他先是震惊,然后脸色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化为一丝苦笑,郑重至极的拿好银行卡离开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分,所有客人都散的散,回家的回家,安排在酒店的去了酒店。姚晓芸清点着红包金额,同时将其记录在礼金簿上。虽是不急不慢的记录着,但心里,她仍然放不下白天从堂婶陈蓉那里收到的那个红包。她当时就摸出来了,那是一张银行卡。婚礼红包一般来说,对于她们这种普通家庭都不会太大,即便是关系十分亲的亲戚,也不过送一两千。而这点钱,是远远不用存到卡里再送的。所以,那张卡里,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陆少强醉醺醺的走了进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所谓洞房花烛夜其实并没有人们想得那么浪漫,毕竟这是现代,而不是古代。而且姚晓芸还有孕在身,都是成年人了,陆少强也知道分寸,所以今晚估计就会像平常那般度过。姚晓芸给陆少强接了杯水,坐到他身边。“那张银行卡,你去查了吗,到底是多少钱,堂叔堂婶他们居然存到卡里才给我们?”听到姚晓芸的询问,陆少强歪过头,看着她,仿佛是喝多了反应迟顿一半,半晌才从兜里掏出那个红包,丢到床上。“十五......万。”姚晓芸蓦然瞪大了眼睛,口吃的问道:“多.......多少?”陆少强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拿过红色的枕头抱住脑袋,嗡嗡的说道:“十五万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确认了这个数字,姚晓芸不禁捂住了嘴,拿起那张卡,翻来覆去的看。此时她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停息。抽了一下陆少强,“老公,他们为什么送这么多钱给我们啊?”陆少强没有说话,就趴在那里。姚晓芸见得不到答案,苦思冥想起来,过了一会儿,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原因。“老公,你去年是不是一共就输给了堂婶家儿子十五万啊?”陆少强心烦意乱的坐起来,吐了口浊气。“我去洗澡了!”虽然他没承认,但通过回忆,姚晓芸还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陆少强去年就是存了十几万,打算买辆车用,只不过因为嗜赌,给输了出去。因为这事,两家人关系还搞得有点蹦。就连姚晓芸也因为这事,差点和陆少强分了手。倒是没想到堂婶一家,居然借着婚礼的由头,又把钱送了回来。想到这里,姚晓芸眼光闪烁。看似堂婶他们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但是如果,如果陆少强去年没输那么多钱,他可能还会保留嗜赌的习惯。就凭这十五万,怕是这一年早就输得差不多了。即便运气再好,最多也不过保留一半而已。至于赢钱?姚晓芸摇了摇头,她就没见到几个朋友是常赌常赢的。所以算起来,这个红包价值,远远超过他本身的价值。毕竟,还帮陆少强戒了赌。当陆少强从浴室走出的时候,姚晓芸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温柔的看向他。“少强,抽个时间,我们上门拜访一下堂婶堂叔他们吧!”陆少强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颓然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当他点头后,一个东西塞到了他手里。在陆少强不解的目光中,姚晓芸笑了笑,“买车的钱我就给你了哟!”.......一大清早,陆恒来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北京冷冽的寒风灌入窗户中,让一众脸色蜡黄油光满面的熬夜诸人清醒了很多。仓促打扫出来的会议室中,一共坐着十余人,除开陆恒之外,个个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女。雷君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手。“我用饿了么点了早餐,小米粥加包子花卷等,大家吃了再继续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