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于超收拾李小丫的手段,霍光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于超也太不顾大局了吧,我可是记得小猫跟于超说过,要帮助李小丫把疾风营的架子搭起来,这五百士卒,四个校尉,未免太少了一些。疾风营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形成战斗力。”秦风却有些不以为然。“霍兄,你虽然当了几年的兵部尚书,但对于下头还是不太了解啊。于超虽然有些小气,但却也是情理之中,追风营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其感情非一般可比,如果要分一半出去的话,心疼肚疼也是理所当然。使点小手段,也是可以原谅的。要是换成我,也照样这样干。从大的方面来说,于超如此做也无可厚非,李小丫这方面在短时间内没有什么仗可打,最多的事情,恐怕就是剿匪,平乱,而这一过程,也正好是李小丫筹建疾风营的最好时机,在这种烈度不大的战争之中,对于疾风营的成长,还是很有好处的。有五百骑兵为核心,也差不多了。当时追风营是两年成军,第三个年头,便拉出了一支战斗力强大的部队。现在疾风营不缺战马,只不过缺人而已,可现在益阳三郡,最不缺的就是人了,这就看李小丫如何操作了。如果他手段恰当,脑子机灵,两到三年时间,应当能建成一支不比追风营差的骑兵部队出来。”一边的马向南道,“陛下说得对,但我还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我觉得啊,一名高级将领,不适合长期带一支部队,因为时间一长,极易让士兵只知这位将领而不知有朝廷,有皇上,很容易就让这支军队事实上成为这名将军的私军,这对于朝廷的稳定,国家的安全,都是很不合适的。不说别的,就拿楚国来说,程务本经营东部边军二十余年,便使东部边军只知程务本,后来程务本去职,东部边军震动,战斗力下降不少。而当时的西军左立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倒是实话。”秦风点了点头:“我当时在西军之中,便只认左帅,至于皇帝,于我而言,那是离得太远了。”“陛下,防微知著,大明不能出现这种情况。”马向南郑重其事地道。“我明白马公的意思。但一个个战营的将领是不能随便调换的。每个战营的作战风格,都与带他们的将领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战营是我们大明最基本的作战单位,而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我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让这些战营经常性的调防,从东到西,或者到南,到北,不让他们在一个大将军的麾下任职,这样,便可以杜绝他们抱团的现象出现。第二嘛,统管大军的大将军,也会在一定的时间之后,调换他们的战区。”秦风道。“这是一个办法。”马向南笑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陛下心中早有成算。”秦风微微一笑。“陛下,现在三位统带大军的三位大将军,吴岭狠,对敌冷酷无情,用他来对付齐人,理所应当,陈志华才能过人,随他父亲力抗秦国多年,对秦国的情况比所有人都熟悉,这两人在能力之上都足以担挡大将军一职,但在我看来,更重要中部战区的大将军一职,野狗才能不足吧?中部战区,这可是国之中枢所在啊!”霍光道。秦风笑而不语,马向南也是嘿嘿直笑,半晌,马向南才笑着对霍光道:“霍兄,你不当这个兵部尚书,专心武道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与我专心武道不当官有什么关系?”霍光有些恼怒。“因为您啊,实在是不适合当官。”马向南微笑道:“正因为中部战区是国之中枢所在啊,大明最精锐的部队,也都布置在中部战区,矿工营,苍狼营,锐金营,烈火敢死营,这是我们大明的脊梁,其地位便相当于齐国的龙镶,楚国的火凤,秦国的雷霆,所以这个战区的大将军,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忠心,能让陛下放心的将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他。真正到了作战之时,这支部队的实际指挥权,实则上是在陛下手中的。”霍光呆了半晌,才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之间,马车的行驶已经平稳了许多,一边的乐公公看着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便出声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陛下,已经出了蒙山了,已经走了小半天,也到了饭点了,不若休息一下,让士兵们埋锅造饭,也让战马休息一下吧!”“好,既然已经出了蒙山,我也要看看我们马公这段时间的成就。”秦风点头道。“陛下,我们长阳郡,什么时候都是经得起陛下的视察的。”马向南笑着打开了车门,第一时间跳了下去。命令传下去,随行的烈火敢死营立即开始扎营,片刻之前,前后的斥候就已经得到命令,而中军开始布置防卫,道路旁的一片空地,转眼之间便变成了一片防御森严的营地。与一般的部队扎营时就地取材不同,敢死营的马队之中,夹带着不少的马车,扎营所用的栅栏等防御器材都是清一色的铁制,大锤挥舞,极短的时间内,便构建完成。秦风作为武学宗师,其实倒并不需要这样的防御,不过这是一支军队最基本的一个作战能力,烈火敢死营并不是单纯的一支皇家卫队,对于兵力不足的明国而言,他们是一支随时准备上战场的中坚力量,这些军队之中的常规战术手段,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必须熟练掌握的。空气中传来着浓烈的烟火气息,两边的农田里,不再有葱绿的庄稼,金黄色的庄稼杆平铺在地里,耕作的百姓将他们点燃,伴随着阵阵烟气,熊熊的燃烧着,大火熄灭之后,土地之上便铺满了灰黑色的余烬。更有一些地方,有老农操持着耕具,在一头头黄牛,水牛坑哧吭哧的喘气之中翻耕着土地,将已经冷却的这些余烬埋藏在土层之下。“陛下,这些收获过后的庄稼杆烧过之后,便是来年最好的肥料,现在只是浅耕,将他们埋在土下发腐乱,发酵,到了明年开春春播之时,再进行一次深耕,便能让土地肥沃如故。”马向南兴致勃勃的介绍道。“光靠这个恐怕还是不行吧?”秦风感兴趣地道。“当然,当然。”马向南连连点头:“陛下怎么对这些农事还了解得如此之深,这只是手段之一,还有其它的沤肥手段啊,最主要的就是率畜粪便和收集来的腐叶沤肥了。”秦风得意地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早年我在安阳城驻扎之时,便见过那里的百姓沤肥种地,安阳,那也是楚国在西境最重要的粮食产区啊,不然秦国干嘛一门心思的要去那里打劫!”“等这阵子忙完,便算是真正进入农闲时期了,到了那时,老臣还得动员所有的长阳郡民来造房子。”马向南道:“估计到了入冬之时,从开平那边便会有大量的秦国流民过来,没有房子,冬天可是熬不过去的。我们需要准备好房子,粮食,让这些流民第一时间便体会到我们大明的温暖,然后安安心心的住下来为我们大明创造财富。”“这恐怕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秦风道。“是不少。我向太平银行贷款了一百万两银子。又向昌隆贷了五十万两银子。”马向南道。“苏灿就这么容易贷给你?”秦风笑道:“长阳可是一个穷郡。他就不怕你还不起?”“长阳虽穷,那也是大明的治下,也是陛下的子民。”马向南道:“老臣以长阳郡今后五年的财赋收入作为担保,再加上老臣这张老脸,哈哈,苏灿还是蛮知情识趣的,利息收得很低。至于昌隆嘛,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反正我我缺钱嘛,有人主动来给你送钱,自然是巴不得的。”“昌隆是看中了你用长阳财赋作担保,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要真还不起了,他们会去找朝廷讨要的。”秦风笑道:“昌隆的当家人很有眼光嘛。”“怎么可能还不起?”马向南不屑以顾,“陛下,长阳虽然不以粮食为主,但如今长阳果品已经在大明打响了名号,鲜果,果脯,那就是质量的保证,果酿更是行销全大明,药品种植初见成效,成药坊已经成了大明的药品基地,每年的财赋收入那是稳稳的,现在我就是缺人,还有大量田地抛荒啊,男丁少,妇孺多,种粮辛苦,妇孺难以承担大量的工作,等到长阳郡有了足够的人丁,您瞧着吧,我粮食也不用再从外购进,到了那时,我倒要看看方大治的嘴脸。”“看来你对方大治怨念颇深啊!”秦风大笑:“不就是一条路吗?”“现在我还要从沙阳进口粮食,不得不看他的脸色,最多两年,我长阳便能自给自足了,陛下,长阳还有宝清港呢!”马向南笑咪咪地道。“这可是一张王牌,现在臣正在谋划一件大事,如果成功,长阳必将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