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在江上钓鱼。
这名息子江龙王在伤愈之后,便经常在江上钓鱼,经常远远的看着那条大坝的修建,经常和一些泥腿汉子,在江上的竹排上喝酒。
有一条小船以很快的速度接近了他的小舟,一名面容冷峻的人对着他躬身行礼,说了几句话。
然后张二爷知道自己一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刻已然到了。
于是他掬起一捧江水,一口饮尽,然后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跟着那名面容冷峻的人离开了息子江,离开了东港镇。
……
云秦最北端,四季平原后,登天山脉之中。
佟韦穿过了一片长草地,走入了徐生沫独居的竹楼。
徐生沫在浇花。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喜欢花草。”佟韦如同第一次认识徐生沫一般,微冷道。
徐生沫冷冷的看了佟韦一眼,“除了不喜欢一些人之外,别的很多东西我都喜欢。”
佟韦眉头微挑,“我只是来和你赌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是想来和我赌林夕的事情。”徐生沫放下了水壶,正面对着佟韦,微讽道:“你想和我赌,林夕会赢,然后证明我的许多观点和看法都错了,让我改变某些主意,但是我想你已经把最基本的东西都搞错了。”
佟韦面无表情道:“我搞错了什么最基本的东西?”
“我讨厌林夕,只是因为林夕是你们那个学派最看中的学生,他越优秀,我自然越不快。就算他强到连我都被他轻易打翻在地,我也会坚持我的观点,或许用我们的手段和教学方法,他会更快变得更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要在修为差这么多的情况下对敌。”徐生沫冷哼道:“至于你,我一直讨厌你,只是因为当年我们历炼时,你把我屁股上中了敌手一箭的事情说了出去,还绘声绘色,弄得当时我们所有同学全部知道。”
佟韦怔住。
这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这样的小事你也…”他忍不住有些无语,就像很多时候被林夕的问题问到无语一样。
“我被人笑了多久,被人盯着屁股看了多久?对于你而言是小事,但这足以让我讨厌你。”徐生沫冷冷的看着佟韦,道:“但不管我如何讨厌你,如何和你们有教学方面的争执,你要搞清楚最基本的一点,我从来不讨厌这个学院。”
佟韦看着他,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却顿了顿,“对不起,我为当年的事而向你道歉。”
“白痴。”徐生沫面无表情的嘀咕一声,也不再理会佟韦。
……
……
坠星湖中的一个无人小岛上,一个炭火堆上,驾着一个行军铁锅,熬着一锅鱼汤,旁边的火堆上,烤着数头湖中的水鸟。
胥秋白就坐在这个火堆前。
火堆旁边已经堆积了不少鱼骨,鸟骨,而他却是在仔细的在一根根箭矢上细细的涂抹着一层金黄色的油脂。
这种油脂产自唐藏,通过唐藏和云秦的一些商队,传入碧落陵,金属箭矢用这种油脂打磨之后,表面将会变得更加光滑,飞行在空中时,可以进一步减小风阻,相应便使得箭矢的速度和威力更加惊人。
胥秋白和碧落陵原先闻人苍月的大多数部下的成长轨迹几乎一样,都是从最底层的士兵慢慢爬起。
这种修行者和出自帝国所有学院的学院派修行者最大的不同点就是更会战斗,而且更懂得如何让自己活下来。
因为在最底层,实力很差的时候,要想在残酷的战斗之中活下来,就势必要掌握更多的手段和技巧,势必需要更加的小心。
在之前,他就已经查看过数具被林夕刺杀的大莽将领的尸体,从那些箭伤上面,他就已经判断出,林夕最多只是接近国士中阶的修为,和他大国师巅峰的修为,相距甚远,然而他依旧没有丝毫的大意,依旧将自己和自己的弓箭,都准备到最佳状态。
……
整个云秦帝国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坠星陵。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越来越多的云秦百姓知道林夕已经到了坠星陵,这一战已经势在必行,而随着这决斗之日的临近,绝大多数的云秦百姓也是越来越为紧张。
然而不管任何人的情绪如何,这决斗之日,还是不可避免的到了。
“学院让你带给林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弓箭?”
在晨曦之中的坠星陵城楼上,只穿了一身黑色单衣的暮山紫,忍不住看着身旁的高亚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