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黑色巨兽的尸骸温度稍微冷却一些后,杜迪安持着匕上前,望着早已烧得血淋淋的脑袋,顺着它的眼眶边缘切割过去,手法有些生疏,但匕极其锋利,耗费一番力气后,终于在累趴前将这巨兽的脑袋切开。ΔΩ网wwlwc头颅里是温热的脑组织,散着阵阵异样的腥味,让人作呕。杜迪安忍着这股怪味,提起力气将这些脑组织翻弄起来,突然匕触碰到一个硬物,他怔了一下,连忙波开那片脑组织,却见只是一块颅内骨骼,不禁失望,随即继续拨弄。很快,整个硕大头颅内的脑体组织全被翻出,依然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看来跟行尸果然不同”杜迪安苦笑了声,还以为能找到跟行尸脑袋里一样的圆球,兴许有大作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甩了税上的血渍,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电梯井里,只觉两手酸软,体力耗尽,只能跟这怪物焦尸共处一室,暂且歇息。好在那焦尸的味道虽腥臭,但闻久了,反而没觉得太难受。杜迪安靠着歇息,忽然感觉手掌有些酥麻,抬起手掌看了看,酥麻感是从手背上的伤口处传来,这是滚落下来时被石块擦破的伤,在他身上其他部位到处都是这样的伤口。“居然是伤口感染,可惜没有净水,那狩猎者的急救包也没带,估计早压在石堆底下了。”杜迪安苦笑了声,吐了几口唾沫在伤口处,唾沫能够消毒,希望能稍稍有些许效果吧。他靠在电梯井上,闭着眼睛休息,争褥恢复体力,好去搜寻食物。然而,很快他就感觉,不止手掌的伤口被感染,身体其他部位也传来阵阵酥麻感觉,而且这酥麻越来越强烈,渐渐变成尖锐刺痛!杜迪安不禁睁开眼睛,心中有些紧张,在这荒郊野外,被感染太严重就等于死亡{连忙点燃先前灭掉的备用火把,当火光照耀到他身上时,他顿时看清了自己的右手,不禁吓得一跳。右手竟肿得像大腿一样粗,完全失去知觉,而且手背上的伤口处不断渗透出黄白色脓液。此外,他感觉到其他轻微刺痛的部位,也微微肿起,大腿和胸口,左手,肩膀,甚至脸部也有阵阵刺痛,虽然没有镜子,但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估计也肿得极为怪异。“产感染!”杜迪安头皮麻,有些心慌,这样的症状太可怕了,短短片刻,身体就变成这样,他不禁望向那只黑色巨兽的尸体,难道这产是从它身上感染的?可是,自己解剖时很心,并没有肢体触碰到它的脑组织啊!突然,杜迪安猛地想到一事,望向自己的屁股下面,只见电梯井中流淌着一层黏稠的鲜血,是黑色巨兽的血液!“难道是这血液里蕴含的产?可是我的软甲隔离了,身体并没有接触到这血液啊!”杜迪安哪敢继续坐在这里,急忙站起,但两腿全都麻木,不听使唤,同时刺痛感越来越重,从全身各个部位传来。他紧紧遗牙,拖着身体朝外面移去,等来到那石块砸出的窟窿处时才停下。巨兽的血液没有流淌到这里,他靠在石块上微微喘息,低头看着自己身下,顿时看见,自己屁股后面的软甲处,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道划痕,那流淌到身下的血液,多半就是从这划痕处渗透进来,感染到身体中,而且是不知不觉地,就像蚂蟥吸血一般,让他没有丝毫察觉,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触碰到血液!杜迪安脸色苍白,心中有一丝后悔,若是没有回来击杀这怪物,兴许就不会被感染!“没想到躲过了狩猎者追杀,也躲过了巨兽袭击,最终还是没躲过天道报应”杜迪安心中苦涩,想到人们常说的“得饶人匆饶人”,或许他不回来,这巨兽也会饿死在这里,如今反而落得跟这怪物陪葬的地步。杜迪安靠在石块上,全身的尖锐刺痛已经让他身体哆嗦,无力再攀爬上去,心中只寄托最后一丝希望,但愿这产不会要自己的命。但事与愿违,除了刺痛感外,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抬起仍有些许知觉的左手摸向额头,顿时感觉烫手,心中不由得绝望。只是,在随时会昏迷的时刻,他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深蓝圆球能够吸热,顿时抬起左手,艰难地摸出腰包中的深蓝圆球,将它贴在额头上。一股冰凉的感觉立刻传来,让他混浊的思维清晰了几分,抬眼看去,却感觉眼皮极沉重,视线前本就阴暗的电梯井,更是模糊无比。忽然,他感觉胸口软甲葱点轻微动静,像是有什么在那里挣扎一样。他不禁低头望去,吃力地抬起左手,将软甲微微扒开,模糊的视线中,顿时看见一只细星蚓般的血红虫子,在胸口纱布包扎的伤口处拱动,前半段身子似乎已经钻到了纱布中,后半段仍在奋力蠕动。“虫,虫子”杜迪安心中茫然,抬手想要抓去,但大脑中的灼烧感,让他彻底提不起半点力气,勉力睁开的眼眸缓缓合上,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胸口那只纱布外的虫子,似乎终于破开阻拦,钻了进去。扑通一声,杜迪安迎面倒地,昏迷了过去。在他昏迷后,手掌仍握着那颗深蓝圆球。然而,这寒冷的圆球却渐渐在他手掌中融化,变成浅蓝色透明液体,顺着他手掌的伤口渗透了进去,仿佛是无数有生命的活物。黑暗中,匆匆不知时光。杜迪安再一次恢复意识时,是被饿醒的。他茫然地睁开眼睛,却看见电梯井的熟悉画面,不禁愣了愣,自己竟然没死?他顿时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高烧,连忙摸了摸脑袋,体温却是正常的,这时,他注意到自己肿起的手掌,竟已经恢复了原样,不但消肿了,也恢复了知觉。他急忙坐起,看着全身。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灰尘扑扑的黑色软甲上有不少细挟痕,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那只黑色巨兽,只见它的焦黑尸体依然卡在那里,脑袋被切开。杜迪安愣了愣,难道先前被身体被感染和高烧,都是做梦?只是自己解剖完这怪物就坐在这里累得睡着的梦?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有些错愕地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