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警察局xx分局。审讯室内,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头顶国徽,正在审讯麦小余。“你给我老实点!”“你涉嫌殴打他人,已经构成伤害罪!”“上面的八个字认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端正态度,老实交代问题,不要心存侥幸!”麦小余什么态度?坐在审讯椅上,无聊的打着哈欠,悠哉的抽着烟,偶尔还随地吐痰……不是随地,是目标明确的朝警察吐。虽然双方有一定距离,麦小余没有吐到,但是行为极其恶劣!之前在公司,见到警察来抓人,张小泉还以为蒙人的小船翻了,吓得脸色发白。不过警察一开口,麦小余就知道事情无关蒙人,而是打人。打人……呵呵。安抚大伙几句,宣布公司今天放假,示意张小泉无须担忧,自己收拾好东西不慌不乱的被警察带走。来到警局,面对警察的审讯,麦小余秉承三不一吐原则。不回答!不搭理!不鸟他!以及……吐口水。这不,听到警察说那八个字,又来了。呵——啐!又一口痰吐到警察脚下,麦小余戏谑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砰!男警拍案而起,“人证物证俱全,你休想抵赖!冲你现在的态度,判你三年都是轻的!”“打架致使受害人受伤,经鉴定达到轻伤以上的,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的量刑。达不到轻伤标准的,按治安案件处理。警官,我说的对吗?”法律条文,麦小余张口就来,熟稔的口吻,警察有点发懵。麦小余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也不用吓唬我,判我几年你说了不算。就算法院判我坐牢,最多也只有三年。”女警见不得他张狂,敲打道:“看来我们小瞧你了,你还是个惯犯,案底挺厚吧?”“惯犯?呵呵,你还真说对了!”麦小余弹飞烟头,挺直腰板,凛然开口。三年前,我因聚众滋事,带头冲击国家机关,违反治安法,被治安拘留六十七天!拘留期间,我同时殴打同监犯人一十三名,三根肋骨断裂,而他们最轻的也是手脚骨折!我的案底有多厚,你去查查呗。我勒个去!两名警察不淡定了。治安拘留最高期限为十五天,拘留六十七天……超期拘留?还有同时殴打十三名同监犯人……那是同监犯人一起殴打你吧?听他的意思,他还打赢了?这个嫌犯不简单……男警不信邪,关掉监视器,示意女警先出去,打算给麦小余上措施。麦小余挑眉讥笑:“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你一个人能顶得上十三个犯人?”“怎么,你敢袭警?”“你可以试试,我从不坐以待毙。至于袭警,呵呵,你们出警是私活吧,手续很糙呢。”对警方出警手续也这么了解?女警越发觉得麦小余不简单,拦住同事:“你别冲动,我去汇报领导。”王长贵是分局副局长,分管治安工作。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听取女警汇报。当女警说及麦小余自述的“光辉事迹”时,他愕然抬头:“他真那么说?”“是。”“他是不是姓麦?”女警微一错愕,点头道:“没错。王局你认识他?”“他叫什么?”王长贵语速越来越快。“麦小余。”“麦小余?麦小余,麦小余,不应该叫麦……”王长贵猛一拍大腿,“这小子改名了!”王长贵语气熟稔,神情释然,女警心里咯噔一下:“王局,他不会是系统子弟吧?”“别问那么多,跟我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要跟我弯弯绕,我要听实话!”女警迟疑片刻,为难道:“抓他是赵队的意思……”“混账!让小赵立刻给我滚进来!”……此时的审讯室内,空气略显潮湿,地上也有不少水渍。麦小余又点上一颗烟,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抽着。左手多了个纸杯,里面的水还剩下一小半。口水吐的太多,需要补充水分和弹药。地上的水渍,就是他喷的。真的在喷口水。男警怒目而视,瞪着麦小余,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那些水渍都落在他周围,而且那杯水是他给麦小余倒的。吱呀一声,门开了。王长贵带着赵队和女警走进审讯室,正赶上麦小余噗的一声喷出口水,水落在门口,溅到王长贵新嘎嘎的皮鞋上。“太不像话了!”男警训斥麦小余一句,连忙起身。“没事。”王长贵摆摆手,对男警和女警说道,“你们先出去,这件事不许议论,不许外传,否则严肃处理,听到没有?”男警一脸懵|逼,被女警拉走。赵队关好门,王长贵关掉监视器,看着麦小余,好一会喟叹一声:“唉,你瘦了。”“怎么?希望我越来越胖,胳膊腿儿都生锈?”“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活着呗。而且活的挺好,让你们失望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怕了?放心吧,我不是回来闹事的。”王长贵语气温和,麦小余却夹枪带棒,赵队看不过眼,出言斥责:“会不会好好说话?王局照顾你,你别……”“小赵!”王长贵喝止赵队话头,麦小余又开喷了。王局?升官了啊?恭喜贵总荣升王局!我们那帮****的汗没白出,血没白流,我兄弟也没白死!恭喜你们这群当官的,踩着我们的血汗,踏着我兄弟的尸骨,步步高升!然后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端着法律的武器,为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保驾护航!啪啪啪一番话,气的赵队脸色铁青,王长贵眼角也不停抽抽。“小麦,平子的死是个意外,他母亲的病谁也不想看到。局里当初也曾组织过捐款,他妈现在还好吗?”提及宋妈,麦小余的气势瞬间收敛。他沉默片刻,不耐烦道:“看在你们曾经给宋妈捐款的份上,我也不玩儿你们了,有什么话直说。”王长贵使个眼色,赵队硬着头皮走过去,不甘心的说道:“麦先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