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看<>丞相府。后花园。史家业正坐在一株海棠树前,翻读春秋。书是古书,人是俊男,此刻端坐树下,更显的温润君子,谦谦好学。他翻看了一会儿,合起手中书,抬眼看向身边垂手而立的中年人,“阿大,有什么事情?”阿大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但在史家业面前却是温顺如看家之犬,见的史家业问话,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史家业,弯腰垂头道:“公子,南方出了点小事情。”“嗯?”史家业接过纸条,看了看,皱眉道:“桃城县?县令被杀?这点鸡虫小事与我何干?”阿大低声道:“公子可能忘记了,在桃城县有一个村妇颇有姿色,只是不识抬举恶了公子,抓伤了公子的脸,后被公子斩杀。”史家业恍然道:“哦,原来是此事,此事我怎能忘记?这么说来,有人强人要替村妇出头,这才斩杀了桃城县令?”阿大道:“公子英明!这村妇的丈夫似乎认识了什么武林高手,桃城县令将他装入死囚车中,还未行刑便被一人打破囚车救了出去,之后此人更是夜闯桃城县衙,夜审桃城县令吕志扬,现在吕志扬已经被他杀掉,便是县衙的衙役们也都被他打断了双腿。”“一个人就能够劫囚闯衙,看来是个高手啊。而且还是一个胆大包天的高手。”史家业本来对于弄死一个乡野村妇,根本不以为意,一个贱民,死了也就死了。天下人多的是,死了几个贱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对此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听阿大这么一说,隐隐觉得不安,但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于小心。他站起身来,负手转了几圈,吩咐阿大道:“让小的们查一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官劫囚!查到后就地格杀,杀掉后火速报我!”阿大道:“是!”退后几步试探着说道:“今天老黄送来几个清倌人为公子伺寝,公子要不要看一下?”史家业摆手道:“一群雏儿有什么好看的,怎及的良家妇女有味道?”见阿大一脸的巴结神色,史家业笑道:“好了,你跟老黄说,过几天我央求父亲给他儿子谋个肥差便是,用不着这么费心。”阿大道:“公子英明,这次老黄定然欢喜的要疯了,定会对公子死心塌地,粉身碎骨以报公子大恩。”史家业笑了笑,拿起书本挥了挥:“你去吧。”阿大躬身退下。阿大走后,史家业将纸条夹进书页里面,摇头自语:“一个武林高手?匹夫而已,又有什么用处?”他对桃城县令被杀之事不以为意,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重视。这种事情发生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手下人极有经验,打探清楚后,自然会处理好。…………………………………………杨易身怀医家宝术,医术极为了得,带着段元青行了几天路,在路上连换了几个方子,堪堪到了临安城时,段元青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嗓子也已经能正常发音。找了一个客栈坐下后,杨易对段元青道:“段兄,国出奸臣,定有昏君!一路上你已经给我讲述了大宋朝堂之事,你只是说这些奸臣如何如何该杀,却为什么绝口不提当今坐龙庭赵官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段元青道:“当今天子稳坐朝堂之上,本是有道明君,只是朝中奸臣蒙蔽圣听,方才使的国政混乱,其罪在于大臣而不在于天子。杨天王,你说赵官人是昏君,我不知认同。”杨易道:“但害得你家破人亡之人却与当今天子脱不了关系!”段元青默然不语,他当初在被杨易救出囚车后,杨易问他是谁害得他,他当时咬破手指写的乃是“朝廷”二字,而不是桃城县令吕志扬,可见他心中当今朝廷有极大的不满。那二字虽然是激愤之下所写,但正所谓不假思索方是心声,在他内心里真正害死他妻儿的人乃是整个朝堂之人,而不是具体到某个人身上。只是他自幼受儒学忠君爱国思想熏陶,虽然对朝堂失望,但却没有不臣之心,乱国之念。当初在囚车里虽然对朝堂有所不满,但这个念头在杨易将他救出后,便已经熄灭。现在猛然被杨易问及此事,一时却是难以作答。良久,段元青道:“杨天王,我身子乏了,想休息一下。”杨易道:“段兄好好歇息便是,兄弟我初到临安,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出了客栈,杨易在长街之上了几步,但见大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买卖货物,极为热闹,浑然不像是亡国之相。杨易在街上快步行走,忽然身子一顿,反手抓住身后一个贴近他的壮汉,提到身前看了看,只见这个汉子身子粗壮,满脸的络腮胡子,此时右手中正握着一柄牛耳尖刀,做出一个前刺的姿势。此人此刻被杨易抓住后,身子僵直,一动不动,双眼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之色,张嘴欲呼,但是嘴巴张开,却不能发出声音。杨易笑了笑,提着此人到了一个僻静处,一指点出,壮汉顿时额头青筋绽起,浑身大汗直流,眼睛猛然凸出半寸之多,眼睛上翻,口吐白沫,似乎在经受极大的酷刑,但偏偏身子动弹不得。过了一刻钟左右,一阵臭味传出,此人屎尿齐流,七孔开始渗出血来。杨易又是一指点出,壮汉身子软软倒地,抽搐不停。杨易道:“带我去见你的主子!”壮汉粗声喘息了好一会儿,身子不再抽搐之后,慢慢爬起来,刚刚站起,双腿一软,又软倒在地,双手支地,对着杨易使劲叩头,砰砰作响。杨易淡淡道:“带我见你的主子”壮汉此时嗓子已哑,牙齿也已经咬碎了半边,嘶声道:“爷爷,我走不动了!”杨易摇头道:“要么走,要么死。”壮汉双眼流血,此刻看东西都是模糊不清,闻言身子晃了晃,颤抖不停。他双腿不受控制,走不动,只能软手软脚的在地上爬行起来。此人是决计不怕死的人,但是刚才杨易一指点来,他片刻间已经经历了世上绝难想象的酷刑,此刻看向杨易犹如见到地狱魔神一般,生恐杨易再给他一指,对杨易道吩咐丝毫不敢有反对的念头。大街上人来人往,在人群中一个浑身恶臭的汉子正在街上缓缓蠕动,在他身后,杨易负手跟随。满大街行走之人闻到臭味,都是急忙躲避,很快给壮汉让出一条道来。爬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在一家粮铺处,浑身恶臭的壮汉停止蠕动,翻身看向杨易,“爷爷,就是此地,还请爷爷赐小的一死。”杨易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