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知县范思溪被江湖狂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府衙,当场割掉了脑袋,连同师爷的脑袋一起被钉在府衙大门之上。杀官狂徒杀了县令之后竟然不忙着逃命,而是在县城之内接连杀了几家富绅,又灭了一个江湖帮会,方才大摇大摆的出城而去。消息传出,天下震动!自古江湖好汉,仁人义士层出不穷,但真要说冲进府衙直接杀官之人,却是历来少见。此时正是满清统治的高压时期,文人顺从如狗,百姓无力似羊,鞑子居上如猛虎,汉人官宦似豺狼。在这么一个连说话写字都得小心翼翼的年代里,忽然爆出如此劲爆的消息,天下登时一片哗然。正当这些人震惊之时,更劲爆的消息又接连传来。还是在沧州县城附近,上千的鞑子兵竟然被一个强人单人独剑杀的七零八落,后被证实,这也是冲进县衙杀官之人所为。此事传来之后,但凡神智清醒之辈无不摇头失笑,若是说有人杀几十个官兵那还有可能,可若是说单人独剑杀了上千人?哪个会信?更不用说什么此人竟然能空手接炮弹,还能将接住的炮弹扔回来的本领,这事情听着就让人觉得好笑,反而没有几个人能信。但看到满天下张贴的的海榜文书,画影图形,却又让人将信将疑。杨易此时已经与胡一刀等人分了开来,不再同行。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凭自己如今的功夫,天下已经难有伤及自己之人,无处不可去,无人不可杀,大可以随心所欲,单凭心意行事。但胡一刀、苗人凤的功夫毕竟还是太差,纵然传授了他们一套心法,短时间内也起不了什么大用,自保尚可,杀敌无用。更何况胡夫人刚刚产子,身子多有不便,连日来的杀伐奔走,使得她有断奶之兆,奶水不足,根本就不够孩子吃的。于情于理,杨易已经不能再和他们混在一起,虽然胡一刀与苗人凤对他毫无半点介怀之情,但杨易终是与几人分道扬镳。既然胡一刀要带着苗人凤前去关外大雪山藏宝洞内领略一下关外风情,那么为了将敌人引开,杨易决定向西行走。他这一身装束,走到哪里,麻烦便带到哪里,一路西行南走,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大批官兵前来围剿。杨易生平杀人无数,这些清兵来的再多,对他来说也只是杀多杀少的问题,接连杀了几千人之后,这些官兵被杀的怕了,竟然不敢拦他。杨易乐得如此,虽然知道清军定然还有埋伏,但能清净一会儿是一会儿,总是杀人也不是个事儿。这一日正走在大道之上,便见前方一排囚车蜿蜒而来,杨易好奇心起,打马上前,一把将为首的押运官抓到空中,问道:“老兄,这些人犯了什么案子?”那押解的军官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体重怕不有两百多斤,猛然被杨易抓起来,愣了半天方才反应过来,张口大嘴喝道:“你娘的,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老子是……”一语未毕,便觉耳朵一凉,左边耳朵已经被杨易用剑削了下来。这押解官杀猪般的嚎叫了几声,猛抬头看见杨易冰冷的目光,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耳朵被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结结巴巴道:“爷爷,这车子里面是几个臭书生,诋毁圣朝,胡言乱语,因此被皇上御批亲办,要地方上把这些臭书生押进大牢,处以极刑。”“嗯?这便是文字狱么?”杨易饶有兴致的将押解官扔到一旁,催马来到了一辆囚车之旁,伸手一拍,面前的囚车“哗啦”一声散成一片。立在囚车的囚犯还未倒地,四肢头颈处的枷锁已经被杨易斩落在的。“喂,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可有什么冤屈?”趴在囚车底板上的囚犯有四十来岁,头发胡子乱成一团,见杨易破了囚车,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你是哪里的强盗?竟然敢打官劫囚?你不要命了?”杨易见他说话作势,便是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一口官腔,做出一副高高在上官老爷的样子,令人瞧来好笑之极,心想:“就冲你这么一副嘴脸,饿死都不冤!”懒的再问此人,接着向后面的囚车问去。此时被他扔到地上的押解官已然落地,被摔得头晕眼花之际,正想吩咐手下将杨易擒杀,忽然想起杨易刚才的穿着打扮,脑海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来,心头突突乱跳,心想:“我不会如此倒霉催的,遇到这位杀神了罢?”此时杨易早已经声名在外,轰传天下,他一副前朝装束,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杀官杀贼,杀匪杀吏,全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为。时人以为他是前朝朱家后人,意欲扰乱清廷,便有好事之徒,称他为小明王。随着后来杀人越杀越多,这个小明王的绰号中的“小”字,慢慢的被隐去不喊,“明王杨易”这四个字已经被天下熟知。后来喊的人多了,“明王”被传成了“冥王”,虽然读音相同,但意思却已经大变。他这么一路行来,尸山血海躺了一地,惹出了天大的风波,闻者无不惊心。这押解官身为朝廷中人,又与武林人士多有交往,对于杨易的名号自然不会不知,他忍痛站起身来,看向走到囚车附近的杨易,见他装束绝类前明,身材高大,雄伟非常,背后一把四尺长的长剑古色古香,想来便是倚天长剑。当下心中再无怀疑,颤声道:“可是冥王杨爷爷?”杨易此时正将一辆囚车打开,放出来一个青年书生,闻言笑道:“我便是杨易,这几位老兄到底是犯了何罪,我想仔细盘问一下,押官老兄,能否稍等一会儿?”押解官顾不得断耳处鲜血直流,听到杨易自承己身,脑中嗡嗡直响,差点一跤摔到,结结巴巴道:“小爷尽管询问,小人绝不敢催促!”这厢边被杨易救出的青年书生,一脸灰败之气,对杨易施礼感谢道:“小生多谢杨兄搭救。”杨易问道:“老兄这是怎么回事?”青年书生叹气道:“这两年江苏多旱灾,天地颗粒无收,朝廷官员却横征暴敛,不顾民生死活,我看不下去,写了几篇文章讽刺官方无能,却被说成了有谋逆之心,属于乱党一派,便被抓了起来。”杨易见他唉声叹气,似乎为自己一己公心而被当成了谋逆之言而伤心,又似乎为自己一片忠心不被理解而伤神,言谈举止之间,依旧露出一副忠于清廷的奴才气息。杨易越看越是失望,越看越是愤慨,“这满洲鞑子摧我汉人脊梁,毁我汉人气节,如今百年已过,遍观天下,竟然无一个直立行走之人,尽是屈膝跪行之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