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丫头,捶腿捶的好好的,怎么就跑了?”坐在躺椅上的老太太笑道:“见了自家郎君,你们连奶奶也不管了啊?”秦爽闻言狠狠瞪了杨易一眼,转身向老太太笑道:“奶奶,您又取笑我了。”她看向顾采玉,“采玉,你过来,先不要理会这个小贼。”顾采玉呆愣楞的道:“哦!”她迈着小碎步低头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为她捶着腿,却是不敢再看秦爽一眼,低头默然,颇有点茫然无措的感觉。老太太见状,笑道:“小子,这两个可都是好姑娘啊,这么好的姑娘,寻常人一个都难以遇到,你却一下子就遇到两个,你小子好福气!”杨易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老太太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若是她们有谁受了委屈,老太婆可是饶不了你!”杨易笑道:“定然不会让她们受委屈。”老太太笑了笑,对秦爽道:“男人都是这德性,这小子不如他爹专情,丫头啊,你也不要管的太严,我看他可是对你在意的很。”秦爽双手一上一下为老太太轻轻捶腿,道:“是,谁让我命苦呢!”说话间,一低头,眼泪掉了下来,当真是感到委屈无比,心酸难言。她从小就知道杨易是自己的夫婿,一缕情丝从幼年就缠绕在杨易身上,如今早就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即便是在太虚门学艺之时,听说杨易贪花好色,成了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她对杨易的感情也始终不曾有半点动摇。杨易好也罢,坏也罢,成了青年才俊也罢,成了废物也罢,他在秦爽眼里,始终就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她的夫君,那是永远都不会变了的。自己这个秦大奶奶的身份,那也是绝对不会有所动摇的。此时见杨易离家之后花心不改,没过几天就拐了一个小房到手,秦爽又气又委屈,却又不能失了大奶奶的气度,找到顾采玉之后,还特意送了她一把长剑,以示友好。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见顾采玉娇憨美艳,对杨易也是一往情深,倒不会对她有什么苛责之举,只是眼见情郎还是如此花心,心中自然难受。此时被老太太轻声一劝,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但眼泪还未落下,便被她运功蒸发干净。她是要强之人,此时顾采玉这个“二房”就在对面,岂能让她看出自己的软弱?流泪哭泣之举,那是说什么不会让别人看到的。当下收了眼泪,抬头冲老太太甜甜笑道:“奶奶,你别看这家伙长得还算是那么一回事,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乃是草包一个,祸害我也就算了,若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那作孽可就做大了。”她看了看顾采玉一眼,“采玉妹妹定然是被他用什么甜言蜜语给骗了,这小贼有什么好的?大草包一个,贪花好色,被天下人称为米虫便是他。采玉,你跟了他,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顾采玉低声道:“三哥,他……他对我很好啊!我……我是永远不会后悔的!”她这句话虽然说的很轻,但语气却是坚决无比。秦爽看了低头锤腿的顾采玉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你不后悔?”顾采玉低头轻声道:“嗯!”院子里一时静了下来。秦爽起身看了看杨易,“三哥,你现在骗人的功夫见涨啊,这才几天不见,就骗得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的。”杨易嘿嘿干笑,却是不答。顾采玉的声音弱弱传来,“秦姐姐,三哥,他没有骗我。”秦爽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顾采玉,心中怜意大起,“好了,采玉,不要这么没志气,离开他咱们就不能活了么?”顾采玉低声道:“是,秦姐姐。”椅子上的老太太笑道:“好啦,爽儿,你不是有话要跟这个小子说么,你们两个先去一边说话,我跟采玉也有点话要说。去罢,去罢,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碍事了。”杨易抱着幼蛟走出了走出了篱笆小院。秦爽与他并肩而行。与其余女子走路都要落后杨易几个身位不同,秦爽却是要霸气多了,经常与杨易并肩行走,很少落后与他。若论英气,以杨易所见诸女,也只有赵敏能与秦爽相提并论,但赵敏又缺了她几分豪迈。若要真找出能与秦爽并肩者,恐怕也只有胡一刀的夫人可比。两人走出篱笆院子一段距离之后,沿湖绕行。其时夕阳西下,残月东升,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之外,再无别的动静。看看四野无人,秦爽“刷”的一声,抽出背后长剑,淡淡道:“三哥,你出府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杨易吓了一跳,“爽儿,你怎么把剑拔出来了?”秦爽面罩寒霜,眼含杀气,盯着杨易道:“三哥,你出府之时,我一再嘱咐你不可拈花惹草,不可处处留情,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杨易干笑道:“我说我知道了!”秦爽一愣,想起当初自己嘱咐他的时候,他说的确实是“我知道了”,而不是“绝不会有此事情”“定然不会花心”等等保证不犯错的语句,自己当时见他回答的如此痛快,心中甜蜜,便也没有细想。现在看来,竟是杨易在语句上跟自己玩的小花招。“又被这家伙骗了!”秦爽又气又怒又是好笑,“你从小就骗我,到现在还在骗我!”手中长剑一挺,刺向杨易肩头,“吃我一剑!”她这一剑刺出,气贯剑身,剑尖之上白芒吞吐,显然是动了真怒。秦爽一剑刺出,本拟杨易会闪身躲开,这是她与杨易多年来打闹的习惯。每次她持剑教训杨易,杨易都会抱头鼠窜,这次出剑刺向杨易,料想他定然也会像平常一样做出极为夸张的表情,哇哇大叫着躲开,最后被自己用拳头打的鼻青脸肿,连声赔笑道歉。但这一次杨易却没有躲避。剑尖刺中了杨易的肩头。血花飚现!秦爽愣住。“三哥,你为什么不躲?”过了一会儿,秦爽轻轻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啊?”杨易对刺穿自己肩头的长剑视若无睹,笑道:“我要是躲了,怎能让我的爽儿出气?”他迎着秦爽走了过去。此时长剑还在秦爽手中,剑刃还刺在杨易肩头,他每向前走一步,剑刃便往后贯穿几分,待走到秦爽面前时,秦爽手中的长剑已然直没至柄。杨易伸手将秦爽抱住,“好啦,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秦爽吓得脸色发白,哪里还有心情管他以后的事情,急忙放开握剑的手掌,“你……你怎么样?”她见杨易肩头血流如注,脑中阵阵发晕,欲要拿金疮药为杨易包扎,但肩头一紧,却被杨易抱在怀里,无法动弹。杨易拥她在怀,闻着她的发香,轻声笑道:“爽爷剑下死,做鬼也风流!”秦爽闻言身子一震,随即哇哇大哭,“你就知道欺负我!”(未完待续。),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