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嘱咐周衣丹三个女人在屋里呆着，一定不要出去。他和柳文青去赴约。黑河的出租车比北城便宜许多，从宾馆到饭店，六块钱搞定。这家饭店的名字和五星大饭店有的一拼，二层楼，叫国际大饭店，主营俄罗斯菜。装潢很好，客人很多，和下午那家俄罗斯饭店差不多，坐着许多老外。卖木头的两个人等在门口，一个叫陆吉，一个叫刘行，三十六、七的年纪，都有些微胖。看到柳文青后，哥俩眼睛都眯到一起了，笑开了花，上来就是握手。至于白路，以为是跟班，直接被忽略掉。柳文青也不解释，和他俩在一张火车座，对面坐下。俩人很热情，推荐这家饭店的招牌菜。无它，无非是鱼子酱和伏特加酒。俩人要了一瓶波兰产的伏特加，殷勤的给柳文青和白路满上。白路扫了一眼，六十五度，这哥俩真有才。柳文青说不会喝酒。陆吉笑道：“能做这么大买卖，哪能不会喝酒，太谦虚了。”这家伙边说话边正大光明的盯着柳文青看，眼睛里满是**。另一个人刘行也是这样，笑眯眯的看着柳文青。不过刚见面，不好表露太多东西，先说客套话，彼此介绍一番，等菜肴上齐，陆吉举杯：“先干为敬。”然后催着柳文青喝。柳文青推脱不过，抿了一小口。陆吉说：“这哪行？干了，干了。”饭店用的是小方杯，约莫不到一两酒，一口干一个，很坑人。柳文青摇头不喝：“咱是来谈生意的，把我喝醉了，还怎么谈买卖？”那哥俩互看一眼，没想到小娘们还挺精明，便借着谈生意的名头继续劝酒，陆吉笑道：“明天谈也来得及，这地方要啥没啥的，有的是时间谈生意。”柳文青说：“陆先生说木料已经到了？”“到了，下午到的，我俩去看了，全是原木，柳小姐凑齐资金了吧？正好逛逛木材市场，我跟你说，黑河的木材市场全国有名，北城的木料，有很多都是从这里发过去的。”柳文青点点头：“麻烦二位了。”“有什么可麻烦的？给美女服务是荣幸。”刘行插话，接着又说：“柳小姐难得来次黑河，我俩算是半个地主，怎么也得招待好，一会儿去唱歌，这里的歌房虽然比不过北城，可也不错，歌儿挺全的。”柳文青不愿意说这些事情，问道：“一共是多少方木料？我算一下，好准备钱。”陆吉没有马上回答问题，反是问道：“不知道柳小姐准备了多少钱？”“怎么？”柳文青问道。“是这样的，这一批走的量大，不光有我们的，还有别人的，不过呢，货主和我俩很熟，如果柳小姐的价格适中，可以让我朋友把货也卖给你，大家都方便；就算柳小姐用不了这么多木头，只要运回北城，倒手出去，马上能赚个几万不是？”柳文青皱眉：“我要那么多木头做什么？”“要不要的，明天再说，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喝酒，来，碰一下。”陆吉和刘行看白路很碍眼，如果没有这小子，只要硬把柳文青灌倒，兴许就能得了这具诱人的身体。如果柳文青戒备心再小一点儿，按照他俩的想法购买木材，这一次必定赚的盆满钵满。柳文青只是不喝，见他俩不谈木头的事情，开口说道：“天晚了，得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说着起身离开。陆吉和刘行本来想拦，可是看见白路微笑盯着他俩看，就笑笑起身，送到门口：“好好休息，明天见。”等白路和柳文青离开，俩人坐回座位，阴着脸各自琢磨事情。过了好一会儿，刘行问：“如果她不肯买咱的木头怎么办？”陆吉笑笑：“你说呢？”俩人边喝边聊，不时传出阴阴的、也是银荡的笑声。这时候的白路和柳文青在出租车上，柳文青说：“我怎么感觉他俩不对劲，在北城时不是这么说的。”他怕白路认为他没有能力，不会办事。白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道：“柳大经理，我看好你。”柳文青难得的脸红一下：“不用你看好，我本来就很好。”回到宾馆，三个女人在斗地主，柳文青去洗澡，出来后四个人打升级。白路不放心四个女人，留在客厅看电视。他们开了两间房，一间是大套房，住四个女人；白路住隔壁的标准间。四个女人在白路身后打扑克，白路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电视屏幕以每秒一个台的速度进行跳动。周衣丹坐在电视对面，大声问道：“你干嘛呢？”白路很感慨：“小城市就是不行，广告不好看，还是北城台的广告好看。”周衣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想骂他神经，白路电话响起，何山青很高兴的问他：“看没看新闻？”“看新闻干嘛？”“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何山青的好心情完全被这个混蛋给搅乱了：“你赶紧去死。”挂掉电话。白路摇着头放下电话：“真可怜，这孩子傻了。”继续拿遥控器找广告看。第二天上午九点，白路带着四个女人一起去看木头。木材市场在郊区，经济开发区里面，占用原来贮木加工厂的地方，反正很大一片，交通方便，汽车火车都有。一大早，陆吉打电话说来接柳文青，被拒绝。柳文青要来地址，约好时间，自己赶过去就是。于是，九点半，五个人在木材交易中心的大门口和陆吉、刘行碰头。看到又多出三个女人，这哥俩愣了一下，陆吉笑问：“你这是来旅游的啊？”柳文青笑着说是，又问：“木头在里面？”昨天到的木头，如果手续没办完，这时候应该在海关。陆吉笑道：“哪儿啊，木头不在这，进这里的木头，再想出来，都是要花钱的。”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柳文青，抽空才看看其他人，见大家都是空着手，问道：“没带钱？咱可是一手钱一手货，现金交易的。”“得用现金？转帐不行么？”“我行，老毛子不行啊，人家要现金，好买东西。”理由倒是挺充足的。“可是咱这银行，一下提几十万，给提么？”“没事，我有熟人，就是多花点儿手续费。”“我想先看看木头再说。”柳文青说道。陆吉笑了下：“那就先看木头。”领着众人往东走。白路担心沙沙的伤腿，把她背起来，沙沙搂住他的脖子问：“还背过别人没？”往东走了几百米，道右边有个堆场，里面堆着许多木头。刘行过去和看门的打个招呼，大家一起进去。堆场是露天的，大冬天的倒不用担心下雨。他俩领着白路来到一堆木头前面停住，指着这一片木头说：“就是这些，看看吧。”几十根长木堆成个垛，一共有十几二十垛，都是松木，一头略粗一头稍细，基本没做处理。柳文青过去看木头，可是她也不懂啊，看来看去，回来跟白路说：“出去找个木匠？”白路摇摇头，笑着走过去，别的木头不了解，樟子松却是很熟悉。他熟悉几种木料，胡杨、白杨、樟子松等，原因只有一个，曾经见过，也曾经仔细学习了解过。沙漠治沙多是种植松树杨树。这几种树抗造，耐折腾，耐寒耐旱。当然，如果说起治沙，不是把树苗种下去就成，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是一项很麻烦很艰巨的工程，前前后后加一起，起码三十年才能略见成效。最后固沙的，总少不了这几种树木。他也不伸手去摸，只绕着几垛木头转了转，回来问陆吉：“这些木头要八百块？”他了解樟子松，但是不了解价格，所以要问一问。“恩。”在陆吉说话的时候，刘行朝里面走去。白路眼尖，看见个穿军大衣的胖子朝他们走来。白路又问：“最好的樟子松大概多钱？”“最好的？不用最好的都两、三千，北城更贵，好木头根本无价。”陆吉说的是实话。“哦。”白路指着这堆木头说：“要是都买了，大概多少钱？”陆吉扫了一眼：“大概六十万吧。”“六十万能买这么多木头？”陆吉听出不对，问柳文青：“你俩谁是老板？”这个时候，刘行走回来，冲陆吉点点头，陆吉又说：“瞧你样子是老买木料的，这些木头就在这，也骗不了你，咱去取钱吧，六十万，这些全给你。”白路笑了笑：“杨木呢？不是说还有杨木？”陆吉说：“没了，现在就这些木头。”这个时候，穿军大衣的胖子走过来说道：“都是好木头，买回去就能用，绝对不变形。”陆吉跟胖子说谢谢，走到柳文青跟前说：“取钱去吧。”眼睛里依旧是火热。白路笑笑：“走吧，去取钱。”陆吉果然有些办法，带着他们进到一家银行，一个小时后，白路取出六十万现金。拎着钱往回走，陆吉说：“木头真的不错，到岸价就快八百了，等于没赚钱。”他们走出银行，刘行拖在最后，还呆在银行里。（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