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乱哄哄说话,洪旗坐过来问道:“白哥是开饭店的?”“开饭店是伪装。”白路继续胡说八道:“就是瞎混,除正经事不做,其他什么事都做。”洪旗笑了笑:“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晚上去地坛转转?”邀请他去玩车。白路正色说道:“一直不好意思问,你偷偷和我说,地坛在哪?还有天坛在哪?钟鼓楼在哪?”洪旗被问愣了,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实在太难,就好象有人问中央电视台在哪一个道理。“原来你也是外地人啊,没事,我问别人。”白路很大度,原谅了洪旗的无知,问李强:“那个什么……我靠,想起来要问什么了。”跟李强说没事,你继续忙。拿出电话快速给高远打过去:“闭嘴,别插话,听我说,你给没给我报名?”高远被问迷糊了:“报什么名?”“废话,厨神要闪亮登场,你说报什么名?”“啊,这事啊,我没告诉你么?”“没有!”“我记得和你说了。”“没说。”“好吧,没说,现在和你说,拿照片和一百块钱,去北城电视台报名……我记得好象给你报名了,在元旦后去初选就成。”“对于你的办事能力,我表示深深的怀疑。”“王八蛋,你等着,明天我给你问,如果报名了,我弄死你。”高远挂上电话。白路想了想,犹有些不放心,他感觉高远比自己还糊涂,给没给自己报名都不知道,于是问洪旗:“带笔没?”其实是错怪高远,报名而已,高远随便打个电话支使个人去做就成,自己当然不能确定。洪旗摇头。白路大声吆喝:“服务员,服务员,给我拿张纸。”一会儿,女服务员拿着餐巾纸回来。白路痛心疾首:“怪我,是我没说清楚,我是要能写字的纸。”“要笔么?”服务员的服务很周到,多问一句。“要,必须要,难道你要看我写血书?”服务员小姑娘被逗笑了,去拿纸笔回来。白路接过来,慢慢铺好纸,握好笔,久久不动,沉思无语。洪旗好奇:“您这是要写诗?”白路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道:“我想记什么来着?”洪旗叹服,就这么会儿功夫你都忘两次了。小声提醒道:“刚才你打电话,说的是报名什么。”“啊,想起来了。”白路在纸上郑重其事写上报名两个字,叠好后装进兜里。可见这家伙有多不在意这次厨王大赛。装好纸条,问洪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洪旗认真想了想:“没有。”“哦,喝酒。”拽着洪旗喝二锅头,真过瘾。李强又凑了过来,贴着耳朵小声说:“谢谢你帮我长面子。”因为圣诞聚会的事情,李强成为人群中心,很是自我满足了一把,甚至暂时遗忘王意。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吃饱喝足,该换地方了。洪旗大声说:“撤了,换夜店。”结帐后,一群人往外走。洪旗走在最前面,李强和他并排,俩人边走边说话。正好对面房门打开,当先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一手搂着王意,身后也是一群男男女女,成分要比洪旗这面复杂一些。李强一眼看见王意,面皮不由自主抽动一下,然后就直勾勾看着。王意却好象不认识他一样,依旧是慵懒模样,面色平静,从众人面前走过。他俩在前面走,后面有个瘦高个指着李强骂道:“孙子,看什么呢?”李强转头看瘦高个儿,瘦高个儿一步冲过来,推了李强一下:“看什么看?想死么?”李强愣了一下,似乎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洪旗把李强往后拉了一下,跟瘦高个儿说:“朋友,是误会。”“谁是你朋友?滚蛋,别说没警告你,赶紧滚远点儿。”瘦高个儿满嘴酒气,显然没少喝。今天,洪旗也没少喝,当着众人被骂,面儿有点挂不住,冷着脸说:“嘴放干净点儿。”瘦高个一听:“哟嗬,挺有刚儿啊小伙。”说着话就想动手。白路跟在后面,身边是个大眼睛长腿大美女追着他聊天,说些要电话号啊、有时间出来玩一类的废话。正走着呢,前面停住。白路探头一看,看到瘦高个要打人。白路这个无奈,老子一定是战神转世,不然就是杀神投胎,天跟天儿的得闹点事情出来。脑中乱琢磨着,身体好象游鱼一样在人群里窜出来,直接一大脚,把瘦高个儿踹到墙壁上,发出轰的一声响。对面人一看,也不下楼了,五个男青年扒拉开女伴,很娴熟的伸手入怀,每人掏出一把三十公分左右的长刀,围向白路。白路很无奈,这么大的城市,怎么我遇到的都是黑社会?也不跟他们客气,糅身以近,钻进对方人群里,啪啪啪一阵乱打,全部长刀掉地,手腕骨折。这几个人还算不错,就在手断的时候叫了两声,然后都是咬着牙看白路,眼中满是愤恨。走在最前面的壮汉转过身,打量下白路,又看看白路身后一堆人,问王意:“刚才,你是和他们喝酒?”王意回话说:“就是一起玩车。”壮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过了会儿,大天跑上来:“怎么回事?想打架出去/”他身后一水是小伙子,怕不是有十几二十个。壮汉看他一眼:“大天,我的人被打了,你说怎么办?”“关我屁事,要么出去打架,要么报警。”大天一点儿都不含糊。壮汉笑了笑,问白路:“你叫什么?”白路摆出副特别不耐烦的架势:“有完没?要么打,要么滚蛋。”壮汉点点头:“我下楼等你。”说着话看了大天一眼,冷笑一声,从他身边下楼。老大下楼,那帮家伙拣起刀,忍着手腕的痛,跟着下楼。李强有点心痛,也有点担心。心痛是王意居然是人家的什么什么什么,担心是因为白路。白路也不说话,溜溜达达往下走。大天堂外面的街道很宽,此时是晚上,车流不多。壮汉站在道边,脱掉外套,冲白路往里弯手指头,意思是让你先手,来吧。那五个手腕受伤的家伙得了老大吩咐,正打车离开,去医院接骨。另有三个男青年站在壮汉后面,有两个穿着中山装,另一个是个又瘦又小的家伙,就是他把王意叫走。白路走过去:“你想和我打架?”壮汉笑了笑,身体突然就动了,硕大的拳头呼的砸过来,速度很快。白路往后一让,笑了笑:“速度不错。”壮汉也笑,但是没说话,笑容还没收起来,又是一拳打来。白路继续闪,然后矮下身子,借着闪身的力量扭腰,来了个极漂亮的扫趟腿,然后站起来说:“你不是对手。”这一下扫的特准,正中壮汉小腿,那家伙轰的一下仰天摔倒,再站起来的时候,表情极其严肃,右手伸入裤兜,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戴上指套。就这时候,远处传来警笛声,没多久,停下一辆警察,下来两个警察:“谁报警?”大天在人群里举手:“我,他们打架。”指了指壮汉和白路。“怎么回事?”警察走过来问。壮汉笑了笑:“我俩在练拳,是吧?”白路也笑:“对,练拳。”“大晚上的,练什么练?赶紧散了,别闹事啊。”“这就散。”壮汉把带指套的右手塞进裤兜,走到白路跟前说:“我叫万豪,我们还会见面的。”又转头跟王意说:“把车开过来。”王意应了一声,过去开车。人群里的李强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意去开车,看着王意开车过来,看着王意载万豪离开。道对面停着辆黑色汽车,司机在打电话:“大哥,那小子不知道又得罪谁了,在街上干起来了,警察来了。”电话那头是罗天宁,冷笑着说:“成了,你回来吧。”挂掉电话……他对面坐着罗天平,拿着根烟问道:“你想动手?”罗天宁摇头:“为什么动手?现在这样不好么?我们示其弱,任他折腾,越狂妄越好,总有拿他姓命的一天。”“不动手?那你让人跟着?”“既然碰见,就查查他身边人,谁知道以后有没有用。”罗天平想了想:“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低个屁调,大高区的房子怎么办?有两户就是不搬,我他马都给到两万一平了,那帮孙子还是不搬。”“那你也不能动手,拖着,你又不缺钱,总有人比你着急。”“你是老大,听你的。”……他俩在说话,这时候的白路已经上车离开,洪旗要去夜店玩,大眼睛美女也是拽着他去。白路不去。李强的心上人跟别人离开,他没心情去玩,于是送白路回家。在车上,白路给李强上课:“记住了,慵懒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你搞不定的。”“我就喜欢那种懒散劲儿。”李强说。“猪也懒,你喜欢不?”李强哈哈一笑:“我喜欢你成不?”“滚蛋。”李强笑了一下,随即叹气:“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跟洪旗呛呛,白白得罪人,不过也好,把你呛呛出来了,圣诞那天需要我准备什么不?”白路说:“不想挨饿就多准备点儿吃的,我只提供白开水。”说话的时候,汽车停在五星大饭店门口。二人道别,白路下车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