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到兴处,有人敲门。不等回应,房门被推开,走进来方才那个衬衫青年,手里拿着酒杯,在他身后是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托盘中是两瓶红酒。青年一进屋就笑着说话:“对不住啊,刚才认错人,把您当成饭店的工作人员,对不住对不住,我回去想了下,必须得道歉,所以就大着胆子点了两瓶干红,红酒配红肉,正好,服务员,把酒放下,再换几个杯子。”服务员应声是,放下红酒,去找杯子。青年也放下手中酒杯,从兜里摸出四张名片,从白路开始一一送,最后一人是送给点点。白路想看戏,顺手接过名片。扬铃和柳文青出于礼貌,接过名片放到桌上。点点则是不动手,面色平静看着青年。青年把名片放到点点面前,顺势坐在边上:“方才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原谅。”白路就又有了鼓掌机会,坐在对面呱唧呱唧猛拍:“高,实在是高,这泡妞手段虽说老套,但是经过历史的检验,甚是好用。”说着话扫眼名片:“呀,经理呢,就这长相、打扮、谈吐,再加上这张名片,换个一般姑娘,差不多就勾搭上了……”话没说完,扬铃在下面踹他一脚,瞪着眼睛让他注意形象。面对青年的穷追不舍,点点终于肯冲他说上句话:“没事,不过酒就不喝了,我喝不惯红酒。”“喝不惯?”青年愣住。还有喝不惯红酒的女人?看眼桌上两个半的空酒瓶,招呼服务员:“红酒拿下去。上两瓶这个酒。”点点看他一眼:“不好意思,您可以暂时离开么?”“这个,我是来道歉的,就是喝杯酒,希望能赏脸。”点点说:“不方便。”见点点连续不给面子,衬衫青年有些挂不住脸,讪笑下起身,略一思考。冲白路笑道:“大明星,有没荣幸和你照张相?”白路无所谓:“照。”青年终于有了个台阶,快步走过来搂着肩膀合照一张,然后说谢谢。白路冲他伸大拇指:“就该这么追女人,这个失败了不要灰心,总有成功机会,坚持下去就是胜利。”青年笑着说是。又说声打扰了,转身往外走。服务员正好拿起两瓶红酒也要出门,青年说:“酒留下,记在我的帐上。”说完这话,转头看眼桌面,跟着又说:“这桌帐也记我帐上。”说完出门。等服务员也离开。看着两瓶红酒,白路笑道:“这人有点儿意思。”“有什么意思?流氓。”扬铃说道。白路纠正道:“你不对啊,我去过美国,老外就是这么泡妞,也没见谁说他们是流氓。再说了,勇敢追求女孩。这才是男儿本色。”听到这句话,点点突然笑了:“白哥,你身边那么多美女,是不是都是你追回来的?”郁闷个天的,这是挖坑给自己跳?白路咳嗽一声,正色道:“叫谁哥呢?你肯定比我大。”点点露出春风一般的笑容,轻声说话:“你怎么这么不懂女孩子啊,哪怕你再小,对着女孩也不能叫姐,尤其是我这样的对年龄格外在乎的老女孩。”“你这样的老女孩?”白路换话题问道:“开红酒不?”点点不给他转换话题的机会,继续问话:“你就是这么勇敢的追求到文青姐的吧?”白路板着脸不说话,这个瓜妹子了不得,可不能再唠了,多说多错,一定不能留下话柄。他不说话,点点却是追着不放,继续问道:“还有珍妮弗、丽芙、丁丁、小环姐,这么多美女都是你勇敢追求回来的吧?那你追没追扬姐和桃子姐呢?”扬铃冲点点瞪眼:“瞎说什么呢。”白路连忙点头:“就是就是,你瞎说什么呢?”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忽然有吵闹声,似乎是打起来了?白路好象听到救援信号一般,马上站起来往外走:“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就是一家伙喝多酒,去厕所的时候摔倒,服务员去扶他,被骂走,说没喝多,自己能起来什么的。可喝的实在太多,折腾好一会儿没站起来,反是拽倒另一个客人,由此吵上几句,然后就没事了。白路很失望的回来包房:“不是打架。”在他没进屋的时候,屋里三个女人聊的很好。可他一进屋,刚坐回位置,点点马上问话:“白哥,大房子里那么多女人,你到底追求的是哪个啊?”白路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往上看。点点继续道:“说啊,为什么不说?除非你是花心大萝卜。”白路叹息道:“你还能不能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了?”点点笑得更加灿烂:“莫不是一个都没看上?那你看我怎么样?独立、漂亮、有点钱、温柔、贤惠、专一、会做家务活,另外再偷偷告诉你一句,我是处女。”你这是偷偷么?当着一屋子的人倒是什么话都敢说?白路呆若木鸡,只眼球在动,往左转看文青一眼,往右转看扬铃一眼,再直视点点:“我算明白什么是人不可貌相,也明白了容貌是会骗人的。”幸好房间里还有柳文青,虽说她很想听点点问出某些问题,也想听白路如何回答;可更知道不该让白路为难。当下笑着起身,走到白路身边俯下身体轻轻拥抱一下,温柔说话:“这是我们家路子,咱不说这个了,一会儿唱歌去?”不论点点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柳文青叫白路出来吃饭的目的十分简单。可以很少人的在一起坐会儿。她不会为难白路,也不想别人为难白路。点点叹口气:“你没救了。”举起杯子说:“喝酒。”四个人又坐了半个多小时。柳文青提议去唱歌,于是换地方继续喝。女人是种奇怪生物,几个不太熟的女人凑一起,明明唱歌好听的人一定要说不会唱,等着一鸣惊人让人表扬。如果现对方唱歌不错,就会争抢着当麦霸,捎带脚的竞争一下。此时的歌房中就是如此,三个女人轮番上场。每一个都唱的很好听。整整三个小时,白路做了三个小时听众。其间也有人让他去点歌,可白路过去一看,已选歌曲三十多,只好假意乱按几下,回去座位继续喝酒。歌唱的嗨,酒喝的疯。这天晚上玩的很开心。柳文青是难得的彻底放松一次,点点同样开心,指着白路说:“我现了,你除去花心,再就没啥缺点了。”白路说:“你真会表扬人。”当唱歌结束,点点自己打车走。白路三人和来时一样。扬铃坐前面,文青倚着白路坐在后面。等汽车开上一会儿,柳文青小声说话:“我不知道点点会说那些话。”白路笑道:“我知道,”柳文青便轻出口气,好象放下了什么事情。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温馨。第二天一早,标准卫队的人来找白路报帐。说是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又问是不是今天就搬去宿舍。懒惰的白路直接叫来李小丫,让她去做这些事情。白路吃过早饭,骑自行车去小王村路见老爸。大老王还是像以前那样无趣,老实呆在家里,最多在楼下溜达溜达。让白路感到奇怪的是,小老王居然在家。这家伙四仰八叉睡大觉,知道白路来了,眼睛马上睁开,盯着一直看。白路蹲下来问:“你疯了?”小老王咳嗽一声:“二叔没求过你事儿吧?”“少玩这套,电视里都演了,但凡出现这一句话,下面肯定是为难事情。”白路去大老王的卧室:“老爷子,早上吃的什么?中午想吃什么?”“中午我请客,下午唱歌,晚上我还请客。”小老王无声出现在身后。白路回头看眼,小老王的脸上泛红光,好象动物情那样时兴奋激动。在这一瞬间,白路想起点点的冷酷表现,于是学她模样当没听见二叔说话,继续问大老王:“中午吃什么?”王某墩转到白路眼前:“说了我请客,咱去吃西餐,吃意大利面,吃法国蜗牛。”白路看他一眼:“衣服有点小啊,看着眼熟。”王某墩突然叫道:“小王八羔子,记得给你爹买衣服,就不知道给我带一套?”“郁闷个天的,你穿我爹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给你爹穿就是浪费,我借着用用。”“西装这玩意,不合身怎么穿?”“你不懂,现在流行修身款。”王某墩抻抻衣角。白路突然大叫一声:“你穿西服睡觉?”“没有!刚穿的。”王某墩不承认:“怎么可能穿衣服睡觉?”白路多看几眼,指着裤子叹气道:“你自己看,就这褶子都可以参加印象派画展了。”王某墩低头看眼:“昨天回来的晚,裤子没脱,但上衣绝对脱了。”“好吧,你脱了。”白路绕开王某墩,跟大老王说:“改天再给你买套。”大老王无所谓:“随便。”小老王拽下白路:“中午跟我走。”白路知道这家伙没正事:“见女人?我不去。”小老王再拽他一下,这一拽就没撒手,把白路从大老王的卧室拽到空房间小声说话:“别啊,帮个忙,我想约个妹子,可那妹子是两人来,让我再找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