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第三遍响起，大使馆工作人员的态度愈加强硬，怒吼道：“你是在犯法知道么？”这一次不用问白路，顾鹏淡声道：“说事情。电话第四次打来，询问是谁一再挂电话。顾鹏犹豫下问白路要怎么回答，白路再后退一步，脑袋凑近电话说：“我是白路，再见。”示意顾鹏挂电话，他继续干活。电话第五次打来，询问是不是白路让挂的电话。顾鹏郁闷极了，问白路怎么办？白路笑了下，拿掉口罩，接过电话走到门口：“有病么？我很忙知道么？”“你是白路？”“我很忙，赶紧说事情。”“你什么态度？”白路忍着脾气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事情。”“你什么态度？能不能好好说话……”话没说完，电话又一次挂断。白路把电话丢给顾鹏：“不管谁打来电话，不说事情，全挂。”再跟记者说：“如果再有私人电话，希望你们停止录制。”然后戴口罩，重洗遍手，继续干活。电话果然又一次响起，那面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白路是个什么样的人，跟顾鹏说：“告诉白路来大使馆一趟，尽快。”顾鹏问白路意见，白路先看向记者，记者笑笑，不知道还要打多少个电话。索性关闭机器出去。白路这才跟顾鹏说：“他不懂汉语是么？不知道说明白事情是什么意思么？不去！”心里话是，要不是有日本记者，老子骂死你！顾鹏回话稍微委婉些：“请问是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很重要，白路没有时间过去。”电话那头的人彻底愣住，今天遇见个什么人？身在外国，大使馆等于是你的祖国，叫你来大使馆，你反要问有什么事？那人沉声说道：“有一些事情需要和白路面谈，很紧急。你告诉他。今天一定要过来。”顾鹏把这些话告诉白路，白路回话：“问清楚是什么事。”顾鹏笑了下，再对着电话那头说话。经过短暂拉锯，电话那面改了主意。似乎是想尽快谈成此事。说道：“告诉白路。是有关明天中餐盛宴的事情，我们决定适当提供帮助，希望他过来详谈。”顾鹏跟白路说：“明天宴会的事情。说是提供帮助，让你过去详谈。”“告诉他不需要。”白路的回答总是很酷。这时候元龙进门：“音乐设备到了，你不去看看？”白路说没空。元龙说：“不管有没有空，付钱去。”白路冲顾鹏说：“裤兜，你去付钱。”顾鹏拿出银行卡，举着电话问：“这个呢？”白路说：“说了不需要，谢一句，挂电话。”顾鹏就对电话说：“谢谢，白路说不需要帮助。”元龙很惊奇：“你怎么说汉语？”停下问白路：“你现在跟中国人说话都用翻译了？”白路说：“付帐去。”元龙说：“怎么付啊，人家没带刷卡机。”“去银行转帐。”白路说道。元龙说好，和顾鹏出去付帐。临出门前，顾鹏把电话留下。没一会儿，跟记者过来的翻译进门，用僵硬的中国话说道：“我可以暂时给你当翻译。”白路说声谢了，继续干活。二十分钟后，单英雄打来电话，直问：“你是什么态度？”白路回话：“我忙，没时间说废话。”“你……”单英雄压下脾气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大使馆的帮助？而且不是只有大使馆帮助，我们也可以帮你。”“怎么帮？”白路决定歇会儿，拿下口罩，拿着电话出门说道。“给你提供人手，给你做宣传。”“这些我能做。”单英雄说：“还会给你申请一定经费。”“多少钱？一亿人民币就可以，少了这个数免谈。”“你怎么这样？我们是好心帮忙。”“拉倒吧，我相信你是好心，可别的人呢？无利不起早，指望他们帮我干活？不添乱就是好的，更别说还要抢什么指挥权，再多发表文章猛做宣传，搞着搞着就搞成是他们的功劳，是他们主导的，是他们组织的，是他们宣传的，是他们干活的，那我算什么？”白路一点都不客气。单英雄想想说道：“这次事情，不是他们报回来的，是网络上闹的很凶，说你在日本连中大奖，把奖金拿出来请日本人民吃饭搞中餐盛宴，有人说，同样是花钱，为什么不把钱捐回国内？”“谁说的？告诉他死去，死不了的话，我可以帮忙。”白路没好气说道。单英雄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觉得既然宣传中餐，就该做到最好，你个人力量总是有限，国家出面会比较好，方便和日本政府打交道，也方便做事。”“为什么要和日本政府打交道？我做我的饭，只要不犯法，关他们屁皮事？”“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你应该寻求帮助，大使馆的人有外事经验……”在单英雄说话的时候，前面走廊跑过来满快乐，跑到跟前打量白路：“才两天就瘦了，今天好好休息好不好？”白路冲她笑笑，跟单英雄说：“这事就这样了，我不需要谁帮忙，我自己做的事情不想跟谁邀功，也不想谁来占便宜，再见。”挂断电话。满快乐问：“跟谁打电话？”白路说：“你猜。”“我猜什么猜？你干嘛走了不叫我？”满快乐说：“胡子都没刮，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白路回道：“不可能的。下午要布置场地，很忙，还要做许多菜，根本忙不过来。”满快乐叹气道：“现在就是下午了。”“啊？”白路看眼手机：“吓我一跳，刚十一点多，下什么午？”“吃完午饭就是下午，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白路看看她：“你瘦了怎么办？”“真瘦了？瘦了好，我很难瘦下来的。”满快乐有点儿小高兴。白路笑笑，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好象以前摸沙沙脑袋那样。满快乐不高兴地打开他的手：“我不是小孩。”白路又笑了下：“去看看他们干活。”走回备菜间。看到许多人各自忙碌，去皮的土豆萝卜都浸在水里，电视台记者走走拍拍。其他还有人在折腾餐具。实在太多，加一起两万多件。光一个清洗就不知道要用去多少时间。满快乐吓一跳：“怎么这么多？”“我还担心不够呢。”白路说：“如果估计没错。孙佼佼能来。找她陪你玩。”“那大个子？我才不要！她喜欢穿高跟鞋，和她站一起，我都没了。”满快乐叫道。白路哈哈一笑：“吃饭去。”冲大家喊上一声。先留下一些人照看东西的，大家分两批下去吃饭。工作餐而已，没有前后分别，反正都是要干活，临时工们没有意见。为调动工作积极性，临出门前，白路宣布道：“因为工作量太大，每天工资涨到八万。”原来是五万，辛苦四天能赚一个月工资，这些人已经很满足。现在又多出十二万，就是说四天的工资已经比普通白领一个月赚的还多，大家都很高兴。白路再说：“高兴就好好干活，千万别出错，你们对我好，我对你们也好。”因为意外加薪，这些人午饭吃的特快乐。满快乐倒是有点不快乐：“你这么辛苦干嘛啊，又是自己拿钱，就是中了彩票也不应该这么花。”白路说：“小朋友，叔叔教你件事，人活一辈子，总得做几件没有缘由的事。”“你才小朋友呢。”满快乐问：“明天来多少人？”“我还真不知道。”刚说完话，电话又响起，还是大使馆，说过来和他面谈。这是不死心的意思。白路回道：“不是不想和你谈话，是实在没时间，现在吃饭可以简单说几句话，告诉你，从前天晚上开始，我加一起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所有时间都在忙，你来了也没时间说话，对不住，有什么话，等明天下午再谈。”说完挂电话。按说他如此坚决的不配合，应该不会再有人打来这类电话。可意外总是有的，下午三点多，一个自称国家商业部的领导打来电话，语气很重：“希望你能配合商业部的活动。”这个时候的白路在干嘛？当然是继续忙碌。满汉全席有一道菜叫蒸鹿尾，他在准备这道菜。不管哪个版本，哪怕是相声中的满汉全席也有这道菜。且不说这道菜怎么做，只说食材，是真的需要鹿尾巴，去毛去皮后的那段嫩肉，据说很好吃。白路不会使用真的鹿尾，把肉泥用透气性很好的肠衣包起来，上锅蒸。等去掉肠衣，便是一段白嫩好吃的肉段。不过不是现在蒸。午饭后，他回来把几样肉打成泥搅到一起，用细线把肠衣扎成尾巴形状，放入汤汁里浸泡。这道菜不算素宴里的，素宴中的蒸鹿尾用的是豆腐，也是扎好浸泡起来，等明天上锅蒸，去掉水分便成为一道菜。这道加入肉泥的蒸鹿尾，算是白路为入场宾客提供的最精心的一道菜，尽量多做一些，尽量争取每个人都吃到。就是这样忙碌的时候，那个所谓领导打来电话让他配合。白路说：“我配合什么？”“会有人跟你说的。”白路笑道：“我请来日本明星，美国明星，你们也不忌讳？”“都邀请谁了？”那面问话。白路笑笑按断电话，把电话丢给顾鹏：“幸好记者没在，不然又是个笑话。”顾鹏朝远处看，俩记者忙着拍元龙。(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