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道:“天下各方势力,立足根本名目繁多,种类不一,但真正凌驾于其他宗门势力之上的,依我看,也就是都天门,玄天门两大宗门而已。其他天南五大宗,北地三神,东海三妖宫之流,其实只能算在二流,乃是各自勾连结盟,共同进退,维持稳定局势。”
“深究起来,却是这些各方大宗都有一共同根本,那就是道境巨擘!”
“拥有道境巨擘坐镇的,无论如何,也能在天下大宗之间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凭借他们的长寿、强横,发展起雄厚的附庸势力来。”
“退而求其次,便是元婴大能坐镇,这在各方看来,应是中小宗门,普通世家之流,也是天下间的三、四流势力。”
李晚苦笑一声,无奈道:“目前而言,我天南器宗,便应算在三流不足,四流有余!至于第五流,甚至不入流的,才是那些个结丹高手,灵峰峰主坐镇的小世家,小门派,不过相比无依无靠的散修之流,也算得上豪强。”
李晚身为器宗宗主,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已然是对天下大势和各方形势,拥有了深刻的认识,才能够在谈及这些之时如数家珍,一一罗列出来。
“这天下的格局,莫不是豪强占据灵山福地,天材地宝,甚至把其他一切修炼上进的资源囊括在内,散修和小势力,想要在这其中获利,只有替其卖命,效力,才能够得到一丝分润。”李晚面带冷意,缓缓说道,“灵宝宗之所以能够占据中州灵秀之地,对我器宗实现宝材和技艺的封锁,也是由此而来。故此需得有清醒认识,天下气运有限,非争莫能取之啊。”
萧清宁闻言,暗暗点头。
相比灵宝宗,天南器宗作为新兴的器道宗门,占据的宝材出产和法宝交易,其实还是非常少的,甚至就连天南之地的大宗门,大世家,都还是习惯于向中州之地求宝。
天南器宗把持了天南之地千名本土大师。可谓是一地豪强,但这份实力与灵宝宗相比,还是远远不足,自然,其他各方面也差上不少。
这看似只需要加把劲就可以打破,但现实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现在的格局,对我们其实也还是几分利处。现在毕竟不是中古时代,各方豪门大族发展,中小势力兴旺,已经渐渐地呈现百家争鸣的态势。哪怕对方是圣地大宗,我们立足天南,也有足够的本钱,与之争上一争!”
李晚陡然话锋一转。却又是充满自信,说道。
“我常思量,宗门势力发展之道与个人一般。需得适逢其会,撞上机遇,天南方面厚积薄发,实则是蛰伏许久才突然兴起,我自己,便是这场机遇。”
“现在摆在器宗面前的一大机会,便是我李晚能够晋升道境,成就一方巨擘!只要我成为了道境巨擘,自有机会拔擢更多宗师高手,大师冶子,从根子上令得器宗兴旺发达起来,不过这晋升道境之事,实在难有保障,即便我接连奇遇,又有整个天南器道的气运加持,也未必能够做到。”
萧清宁深以为然,道:“现在有不少中古传承下来的宗门、世家,之所以没落,也是把太多的本钱投到了晋升道境一事上,这固然是跻身豪强的不二法门,但风险实在太大。”
在萧清宁的认识中,这道境巨擘,对各方势力而言,实在是一个并不稳定的危险赌博。
如果把培养巨擘的本钱,投在其他元婴大能,甚至结丹高手身上,几十上百,都能够产出,但就算几十上百元婴大能、结丹高手加起来,对一方势力的意义,显然也比不上一位道境巨擘。
古往今来,不乏赌博成功,从而一举成为一二流势力的,但亦同样也有,因为接连数万年加大投入,但却一无所获,结果白白浪费中古传承,乃至于逐渐没落的。
元婴大能、结丹高手方面的栽培,亦是同理,甚至可以推及到一件道器、一件天罡重宝的炼制,各方面的技艺开发,遗迹发掘……
所有宗门,世家势力,对灵玉、人才的运用,直接决定着将来的前途命运。
现在器宗虽是新立,但也到了面临这些抉择的时候。
“万幸我们还是拥有许多选择,我晋升道境一事,并非如同其他宗门世家一般迫切,完全可以在千年之内,随缘而定,如果能成,固然是美,但就算不能成,我也必将获得天下第一宗师的美誉,从而为器宗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现在我们的处境虽然艰难,但再过个千百年,甚至更短时间,也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