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器道一途,本就分为理论,实践两大方面。
有些人天资聪颖,悟性超群,有些人体质过人,根骨奇佳,各般天赋,合适的发展道路,都各不相同。
这也造就了一些只会说不会做,研究法阵理论和道纹禁制变化头头是道,甚至懂得设计图谱,改良法宝的,但真动起手来,往往还不及一些只懂埋头炼器的御用学徒的人,同样,也存在一些注重灵感,手感,能够轻易炼制出上好法宝,但却往往连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高手。
风无痕方才之言,自然是谦虚之语,身为宗师高手,对自己所修之道,了解再肤浅,也肤浅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认为自己与李晚还存有些许差距,却也是正常的。
李晚这人,从一出道开始,就是个妖孽天才,所获成就,也远远超过了数百年前,同时期的他,根本就不可以常理而计啊!
由于修真界中,神识金书,神识玉简一类的事物存在并不是秘密,一些长老们,甚至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
只可惜,此时的李晚,早就已经成了气候,当真如同风无痕所言,无人能制了!
风无痕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道:“你们也不看看,在场诸弟子的表情?当真以为,真传面前,全部人都能无动于衷,有空玩那些刁难把戏?就算我们最后,真的找出了能够难住他,甚至令他出丑的东西,那又如何,他的目的,怕是早就已经达到了。”
众长老顿时哑然。
他们当中的不少人,直到这时,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犯错了。
没有想到,李晚所学,竟然如此博大精深,对众弟子的吸引力,也如此之大。
早知如此,便当能够看出,这次开坛布道,根本没有所谓胜负成败一说。
器道一途,要看的,终究还是器道本身的实力!
风无痕面上的嘲讽笑意,更似是在讥讽这些惯熟了操弄人心,掌控权势的长老们,忘却了器道真意,一时竟然不察,器道本身的魅力,是寻常弟子根本无法抵挡的,而修炼上进,逆天改命,也是低下弟子们最为真实的渴求。
他们要的,也许并不是什么宗门荣耀,敌我之争。
他们要的,是能够学到真本领,炼制佳作,扬名立万!
迅速反应过来,众长老立刻决定,不能再让李晚如意宣讲下去了,连忙安插更多的人手,借用问询,论道的环节,尽量减少有用的内容。
这是一种鱼目混珠的做法,当李晚所讲,尽皆都是灵宝宗内本身就有的内容,或者器道常见的普通技法时,展现的机会,自然也减少了。
“灵宝宗这是怎么了,难道打算认输?”
察觉到这一变化,妙宝散人和澹台宇等人,犹自还没有察觉。
不过,这种情况,终究还是对李晚有利的,少了明里暗里的针对,后续的内容,讲起来也顺畅了许多,乃至于提前了大半个时辰,把自己琥山派所拥有的器道体系叙说一遍。
李晚也似没有察觉到这些长老们的真正用意,但在这时,所有的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了作用,也早已经无需在意了。
李晚可以明显察觉到,台下的灵宝宗弟子们,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少,敬重越来越多,甚至于,有些人已经开始被自己的宣讲折服,进而生起几分崇拜,孺慕之意了。
“小术可赢一时,却不可赢一世,宗门气运之争,果然大道才是根本!”
“我有《器宗大典》,所承之道,博大精深,本就不惧你灵宝宗,如果拿出真东西来,与我较量,或者还有分庭抗礼的余地,但用这等阴私手段,暗中刁难,能成什么事?”
李晚心中暗笑不已,同时也彻底放下了心。
这一场宣讲大会,总算熬过了最为艰难的阶段,为自己赢得了灵宝宗弟子们的人心。
至少,也让这些人明白,自己的天南器道,是有真传的。
不过他在这同时也深深明白,灵宝宗弟子们,对本宗的感情更深,一切家族亲友,也在此间,许多羁绊,是割舍不断的。
这场宣讲大会的真正关键,还是在于那些人!
又一次的宣讲间隙,李晚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喉,目光却看向坐在最为尊贵位置的大宗使者们。
“该是时候,说服你们了。”
李晚心中默默暗叹一声,放下茶杯,开口道:“接下来,是最后一讲,本命法宝之道。”
在众人炽热而又殷切的期待目光中,李晚舌绽金莲,条理清楚地把自己本命法宝之道的原理,特性,种种优越之处,宣讲了出来。
李氏器道,虽然早已经在天南和北荒两地流通,但却还是头一回,真正地在公开场合对外宣扬。
这一讲,便是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