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北疆,寒冬到来,满目银装素裹。军营中,新兵的训练越发艰苦,气氛也随着春季的临近而越发沉重。北方的探子从武朝得来的消息,武朝正在集结兵马,准备等春节到来便大举南下。这些消息对于新兵营的五万新兵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五万新兵虽然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已进步许多,但是,距离上战场还是想差了许多。战争毕竟不同于训练,战争开始便意味着死亡,再艰苦的训练也无法比拟。宁凡和朱夜也很紧张,两人从未经历过战争,对于即将到来的两朝大战,心中充满了恐惧。不过,比起宁凡,渴望在战争中立功的朱夜倒是稍好一些,恐惧的同时,对于战争还有一丝期待。就在所有人或恐惧或期待的心情中,北方的春季渐渐到来了。寒冬过去,万物迎来复苏的时节,而在这生机复苏的初春,北方的武朝终于开始有了动作。准备了一个冬季的武朝,所有的粮草物资源源不断运向前线,而在粮草物资之后,武朝的月灵长公主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惊人的阵势,震动天下。燕国朝廷,燕帝收到北方武朝挥兵南下的消息,震怒不已,立刻派遣燕国大将军带兵北上。而在燕国北疆,毗南城,燕国守军全力抵抗武朝大军的攻打,损失极为惨重。眼见毗南城即将失守,相距毗南城不远的军营,宁凡等五万新兵全都被派往了战场。真正的战争,终于到来。二十万对五万,一方的月灵长公主亲帅的武朝精锐,一方是毗南城的残兵败将加上训练仅仅三个月的五万新兵,严重不对等的战力从一开始便预示着这一场战争的失败。毗南城中,向宁凡一般的万千燕国新兵进入战场,第一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死亡,如此的临近。仅仅半日,守城的五万新兵便战死了五千有余,鲜血染红了整面城墙,尸体堆满了城角。不少新兵见到这样残酷的景象全都吓傻了,还有人更是恐惧的呕吐不止,其中一人便是宁凡。生来平凡的宁凡,除了读书比别人多便没有任何出众之处,面对战争的残酷,心中的恐惧不比任何人少。半日的残酷大战下来,宁凡吓的甚至连站都要站不稳,还是朱夜强行扶着,方才没有瘫软在地。和宁凡一样的平凡新兵不在少数,一场大战后,吓得魂不守舍。守城的将军看到五万新兵如此不堪,倍感无力。他也是从一名新兵走至今日,明白成长过程的漫长和痛苦,只是,武朝不会这些人成长的时间,如果这五万新兵不能克服战争的恐惧,最多五日,毗南城便会被攻破。夜晚到来,城中巡城的士兵手持火把来来往往,神色紧张难掩。黑夜,总是令人恐惧,尤其是经历过一场惨烈大战,城中士兵更是不敢放松半分,时刻绷紧心神。夜半三更,轮到宁凡和朱夜这一队人巡逻,两人从营帐中爬起来,穿好甲衣拿过武器便前去巡视。三更时分,正是一个人最疲惫的时刻,城中大部分将士已经睡去,紧绷一天的心神,让五万新兵更加的疲惫。这时,城前,一道道黑影纵身跃上城楼,弯刀划过,斩杀了城楼上一位位将士。十一道黑影,每一人皆身受不凡,只是数息时间,便将城楼上的将士全部斩杀。“怎么会这么安静。”城中,巡逻的朱夜看着不远处的城楼,开口道。“安静不好吗,说明没有事情发生。”宁凡顺着朱夜的目光看去,说道。“不太对。”朱夜看着城楼方向,凝声道,“太安静了。”突然,黑夜中,一道道黑影掠过,每一人手中皆持有一柄弯刀,迅速斩杀所有阻拦者。“不对,有人袭营,要开城门!”朱夜看到众多黑影,大声喊道。朱夜的声音,响彻黑暗,一位位将士看向城楼,立刻上前阻拦。黑夜下,千百将士手持刀兵上前,欲要阻止十一位黑衣人打开城门。然而,一切都已为时太晚。十一位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斩杀了看守城门的将士,将城门打开。下一刻,一枚令箭飞上了天际,炸出一朵灿烂的烟花。而在毗南城北不远的地方,三千铁骑早已等待许久,随时准备出发。令箭飞上天际的一刻,月灵长公主眸中流光一闪而过,挥手出动。顿时,三千铁骑如铁水洪流一般冲出,朝着毗南城奔去。而在毗南城中,十一位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全力守住城门,为三千铁骑的到来争取最为珍贵的半刻钟时间。随着铁骑踏过大地的声音响起,所有燕国新兵脸上皆露出恐惧之色。漆黑的夜,连月光都几乎看不到,三千铁骑从远方奔腾而过,冲入了城池。杀戮,由此开始。弯刀划过,一瀑瀑血花盛开,美丽的让人迷醉。生命的辉煌,在最后的时刻绽放的如此灿烂,每一位将士皆尽力反抗,只为能活下去。三千铁骑前,身着银甲的月灵手持弯刀杀出了一条染血的道路,弯刀所过,无一生还。被吓傻的宁凡呆呆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弯刀的锋芒斩来,宛如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命。“小心!”一旁,朱夜见状,立刻扑了过来,将吓傻的宁凡扑倒在地。弯刀划过,在朱夜肩上斩出一瀑血花,战马上,月灵皱眉,一拍马背,一手抓着缰绳,身子从马背上滑下,挥刀斩向两人。“小心!”被扑倒在地的宁凡看到迎面而来的刀光,也忘记了害怕,抱着朱夜翻滚了一圈,躲过刀光。两个最平凡的燕国新兵,为了活着,不断努力挣扎,满身泥污,看上去狼狈极了。月灵一刀落空,身子荡过,重回马背上,一只手猛地勒过缰绳,战马嘶鸣,前蹄抬起,朝着两人踏去。宁凡和朱夜反应不及,被战马踏过,口中顿时溢红。马背上下,一者行杀戮,一者求生,不同的命运,同样在向命运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