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发了话,皇后也只能答应。
池夏更是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女诫》她在闺中被迫学过,大概有千把字,以她的速度,抄一遍半天就过去了,实在很耽误事。
池夏有点头大,皇后倒是没当回事,从太后宫中出来,还安慰了她。
“皇上勤政,在潜邸时候到后院也不多,难得皇上喜欢你,你尽心伺候便是,太后那里你就每日去点个卯,本宫也会慢慢给你说情的。”
从嫡子夭折后,皇后身体就时好时不好的,精神也一直不佳,对后宫事管得不多。
大约是想通了,谁受宠谁不受宠,谁的儿子获圣心继位,都与她无甚关系。
能在太后面前帮她圆个场就很不错了。
池夏谢过了她,看她脸色不好,还主动把人送回了坤宁宫。
只是没等进坤宁宫大门,苏培盛就迎了上来:“娘娘,皇上在寻池贵人,方才着人去了雨花阁没见着,就吩咐奴才在这儿候着了。”
池夏:……
这个“宠爱”秀错了地方,皇后是无辜的。
她尴尬地冲皇后蹲身行了一礼:“谢娘娘方才为我周全。”
天气太热,皇后在太阳底下走了一刻钟,额头就都是虚汗了,冲她点了点头,便让人扶着回了宫。
池夏这头一进养心殿,也不等雍正问,立刻把太后罚她每天去抄书的事汇报了。
雍正放下笔,喊苏培盛:“去问问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是谁这么多嘴去打扰她的清静?天儿这么热,让她们劝着太后去畅春园住一阵避避暑热,到中秋再回来吧。”
池夏咋舌,难怪太后最近好久不作妖了,原来皇帝给她换了贴身伺候的人。
大概率还是特别能说会道的。
一有作妖的动向就有人变着法地劝,太后大概也稍微理智了一点?
苏培盛应了一声去了。
池夏活动了一下手指,觉得这个告状的大概率是钮祜禄氏。
整个后宫好像就她一个人在认真搞“宫斗”。
齐妃容色殊丽,日常爱好是保养。裕嫔据说从儿子重病后就一心搞育儿,变着法地给儿子调理身体。年妃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得其乐。郭棉棉除了吃饭睡觉到她这串门,就是在大棚里陪她的菜苗果苗。
但这种事就算查出来了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雍正当初借宜太妃整治太后那一手还是挺有作用的,显然太后知道了她的“尊崇地位”来源于皇帝。
对皇帝的要求不敢太抵触了。不多一会苏培盛回来,就说太后觉得宫里闷热,要去园子里消暑。
但他没回另一件事,池夏也不好意思问是谁告了自己黑状。
反倒是雍正横过去一眼:“还有呢?”
啊,这该死的妖妃惑主的既视感……
池夏扶额,缩进椅子里减少存在感。
苏培盛低眉顺眼:“昨日谨嫔娘娘听闻太后没有胃口,特地做了绿豆糕送去。”
哦,果然如此。
雍正点头:“既然谨嫔这么有孝心,就让她陪太后去园子里住一阵。弘历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不能耽误去上书房。就不必跟着去了,暂时在裕嫔那里住着,正好跟弘昼做个伴。”
宫里最大的主子是个工作狂,下人们办事效率也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