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得着躲避吗?”陈太忠信口回答,又变戏法一般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扎啤酒,往帐篷里一坐,开着帐篷口,看着茫茫的雨丝,慢吞吞地喝起啤酒来,“捂盖子的很快要倒霉了。”“是吗?”牛晓睿本来都要上车了,听他这么说,又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信手拿起一瓶啤酒,“估计得多长时间?”“不会超过十天,”陈太忠给出了一个新的答案,他在山里转悠了一下午,已经决定了十天为限,超过十天的话,他就要想办法将此事捅出去了——要不然对老百姓太不负责任了。当然,到时候他是不会通过黄汉祥的渠道,而是采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十天的话,倒也能忍一忍,”牛晓睿含糊地嘀咕一句,打开啤酒灌一口,“今天四月九号,十天就是四月十九……这十天我就呆在北崇了。”“你不是跟曰报社王社长有关系吗?”陈太忠听她这么说,好奇地侧头看她一眼,“那个老头子,敢对你这么胡来?”“人家是职责范围之内,”牛总编摆一下手,看起来不想多说,“你车上那个VCD,有歌舞片吗?”“自己上车去找,”陈太忠也懒得多搭理她,这里的空气不错,又正值小雨,他很享受这种空灵的感觉,一时间也觉得心境有所进展。事实上,这跟他做出十天期限的决定,不无关系,被动地等待,总是让他不爽,还是主动一些,才能念头通达。“那我上车了,”牛晓睿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拿我的臭脚,好好薰一薰你的车。”“嗯,”陈太忠哼一声,也没心思跟她斗嘴,而是细细地盘算着,如果将此事捅出来,需要采用什么样的手法,如何遮掩,如何让收益最大化。或者那天……我可以在凤凰得个[***]?没过了多久,奥迪车里的VCD屏幕亮了起来,陈太忠掐灭了外面的节能灯,坐在暗处,又喝了两瓶啤酒,前后盘算一下,发现自己的想法没什么漏洞,于是放下帐篷的布帘,呼呼地睡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猛地听到一声尖叫,蹭地就醒转了,钻出帐篷一看,却发现奥迪车的大灯已经打着,车边站着七八个人。“我艹,”陈太忠一见,差点气炸肺,这跟他在闪金遇到的那一幕,何其地相像?“你们几个给我站住,这大半夜的要干啥?”“过来问一问,要不要帮忙嘛,”一个中年人干笑着回答,“以为你们的车抛锚了,区里指示了,要助人为乐,这是陈区长亲口说的……呃,是陈区长?”“牛逼大了啊,”陈太忠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副钥匙打开后备箱,拎出一支步枪来,卡啦一下上了膛,抬手啪地就是一枪,然后冷冷一笑,“来,你再给我编。”“我……我们错了,现在就走,”中年人双膝一软,就跪倒在泥水中,找外财找到陈区长头上,而且车上还有枪,这得多么点背?“我们以为车抛锚了,赚几个拉车的钱。”“车坏了,我能看VCD吗?”牛晓睿放下窗户,冷冷地发问。“这可能是轮胎不行了嘛,”中年男人出声狡辩,他有一辆农用车,今天回来得比较晚,路过这一块的时候,发现远处隐隐有个光点,停下车来细看一下,发现是一辆小轿车停在远处,就回村里召集几个后生,过来看一下,有什么来钱的地方没有。要说他真有什么坏心,倒也谈不上,不过这大半夜的,一辆小车停在荒山野岭,肯定透着蹊跷,要是什么孤男寡女的话,敲诈点钱财也是易事——不管怎么说,村里人过来调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不成想,虽然确实是孤男寡女,孤男却是大名鼎鼎的陈区长,而且陈区长还没在车上,是在旁边支了一个帐篷,这个发现,让他的腿直抽筋。“你们为啥来,我都清楚得很,明天一大早,去派出所讲明白,”陈太忠对自家子民是很清楚的,不过这次没抓了现行,他也不能乱扣帽子,反正这帮家伙太不地道,去派出所留个底还是很有必要的,“你们可以不去,等我查到了,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一定去,不敢不去,”中年人忙不迭地回答。陈太忠心里暗笑,他一道神识打过去,自是不怕对方不去。不过再想一想,他还是决定讲明白点好,让对方不要存有侥幸心理——这也是为人父母的心思,尽量希望对方改正,不要在错路上越走越远,“这大半夜的,出来这么多人,村子里肯定不少人都知道,别辜负我给你的这个悔改机会。”“一定,一定,”中年人又继续点头。“大半夜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条烟拿走抽去,”陈太忠丢一条红彤彤香烟过去,“也许你们是想帮助别人,但是也要去派出所讲明白。”这便是导人向善了,这些人可能以前是搞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但是他要让对方明白,心怀善意,还是有善报的——哪怕你的善意只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但是我愿意培养。这帮人点头哈腰而去,牛晓睿却是熄了大灯,披着一床毛毯走了下来,她的外衣外裤已经脱了,只穿了一身浅色紧身秋衣裤,“吓死我了……这都十二点半了,我看VCD都睡着了,被一个黑影敲窗户。”她这次真的吓得不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黑灯瞎火在荒郊野外睡觉,本来就需要点胆量的,睡到半中间被人叫醒,一声尖叫是难免的。所以她打死都不想睡到车上了,“陈区长,咱俩睡一起吧。”那你睡帐篷我睡车行吧?陈太忠觉得有点没劲儿,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搞,似乎有点不解风情了,这好像也是情商不够的表现。反正送上门的肉,吃就吃了,他微微一笑,“那我习惯裸睡,咋办呢?”“你明明穿着衣服的嘛,”牛晓睿看他一眼,天色极暗,但是陈区长穿没穿衣服,她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吧?”“拜托,我睡得好好的,是你把我吵醒的,”陈太忠觉得面皮有点发烧,我还以为你对我有点意思呢——勾引人失败,真是没面子,“我要回去脱光了睡了,你想睡哪儿,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他就走回帐篷,将身上的秋衣秋裤连带内裤一起脱掉,钻进薄被里睡去了。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薄被被掀起来,一具冰凉的**钻了进来。牛晓睿居然是赤着身子钻进了被子——嗯,好像还留了一条小内裤。她**的身子在床上扭了两下,才嘟囔一句,“原来还铺了电热毯,这么舒服……让我一个人去凉冰冰的车里睡,真是过分。”“我这不是想着孤男寡女吗?”陈太忠打个哈欠,一抬手就袭上了她胸前的双峰,他跟女人们睡习惯了,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牛总编个子不高,胸脯却很有料,不过仲春的雨夜,又是在山中,那一团入手,还是有些冰凉,而且隐约有些鸡皮疙瘩,他的大手揉捏两下,“就当是保护费了,睡吧。”这哪里还能睡得着?牛晓睿觉得胸前的大手是那么的炽热,又感受到身后宽大而温暖的胸膛,闻着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她一时有点恍惚了。不过她终是不习惯跟人这么睡,所以身子微微向外挣一挣,尽量离开一些那火热的胸膛。她钻进帐篷之前,很是犹豫了一阵,实在是敌不过刚才的那恐惧感,奥迪车和帐篷之间,相隔不过七八米,但是在这荒山野岭的雨夜中,帐篷和车门的存在,就有若两个单独的世界一般遥远。所以她硬着头皮进来了,当然,既是做了这样的选择,陈太忠若是想做点什么,她也不会反对,牛晓睿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她对陈太忠有着相当的好感,阴差阳错地遇到这样的情况,产生一些亲密接触,也是自然而然的。不过,陈太忠只收一点“保护费”,她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放浪了,于是尽量离他远一点。然而,陈太忠搞的这个行军床虽然异常精巧,但既然是行军床,就注定了没有多大,长不过两米,宽也就一米左右,她稍稍往外挪一挪,就到了床边。尤为可恨的是,她的大腿后侧,有个火热的东西,硬邦邦地向前支愣着,好像要挑战什么似的,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尽量地躲着那玩意儿。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看来他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自制力比较强。陈区长的自制力,那不是一般地强,牛总编在床沿处坚持了差不多十分钟,正觉得姿势有点难受,耳边慢慢地响起了鼾声,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不会吧?牛晓睿的大腿微微往后靠一靠,感受到玩意儿还是支愣着,心里有点疑惑:这样也能睡着?她这边才一动,陈太忠的鼾声立即停了,她赶忙又把身子往外微微挪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