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的马场并不大,这里毕竟是中原,养的马也只供应汝南郡,但赵含章运气不错,此时正是秋天。
马匹一般是秋末交往各县,现在还没来得及交,所以马场里的马是最多的。
赵含章带上柴县令的手书进入马场取马, 养马的马头看了一眼手书后道:“上蔡县可取马十匹,你们且等着,我去给你们牵出来。”
“等等,”赵含章横枪挡在他身前,问道:“这马场里现有多少成马?”
马头戒备的道:“不管有多少,你们上蔡县都只能取十匹,剩下的是郡守和各县的份额。”
赵含章一脸严肃的道:“事急从权, 现在灈阳和西平都燃起了狼烟, 为了救郡守,这些马我们都征用了。”
马头瞪大了眼,“你是谁家的女郎?哪有一个女子领兵的,我不知你们上蔡县要做什么,能给你十匹马就算不错了,你竟还想全拿。”
赵含章:“我乃西平赵氏三娘,这马我先征用了,打完这一场仗,我等若有幸活着, 一定把马归还。”
一听她是赵氏的人,马头顿时噎住,但依旧挡在他们身前, “不行, 距离交马时间还有月余,给你们拿走了,我拿什么交差?”
“城池要是丢了, 你跟谁交马?”赵含章冲身后的人一挥手,“赵驹, 带人去取马, 所有成马都牵出来。”
“是!”
赵驹立着带着百来人冲进马场。
马头带着差吏们要拦,但整个马场算上马头也只有十来人,赵含章带着近千人在此,哪里拦得住。
不一会儿赵驹就从马场里搜出一百零八匹成马来,还摸出十几套马鞍,当即就套上。
赵含章也不嫌弃剩下的马没有马鞍,当即就按照之前训练的成绩发给部曲们,还匀了二十匹给驻军。
带着士兵们在后面静静看着的陈队主一愣,诧异的问道:“我们也有?”
赵含章:“没有马鞍,骑马没问题吧?”
陈队主立即回道:“没问题。”
赵含章便微微点头,“没有问题就好,换上马走吧,等到了地方听从号令,我们的目的是击退敌军,不许他们踏过西平到达上蔡。”
陈队主一听她不只是为了救赵家,面色和缓了许多,郑重的点头道:“某等必竭尽全力。”
见局面已不可挽回,魏马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痛哭。
赵含章见他哭得可怜,就随手把腰上系的玉佩摘下来扔给他,“哭什么,过后你拿着这玉佩去赵家庄园找我或是汲先生,说明此事,我们要是给不了你马,可以给你几套琉璃,到时候你拿着琉璃去行贿,多少有点儿用处。”
魏马头的哭声就一顿。
赵含章回身冲众人挥手,“我们走!”
添了这么多马,行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赵含章决定带五十骑和傅庭涵先走,赵驹带着剩下的人急行军。
她尽可能多的挑选弓箭带上,和赵驹点过头后便上马先行一步。
季平和部曲们拱卫赵含章傅庭涵向西平而去,天色渐暗,他们连水都没喝,想要尽快到达西平。
黑暗中,赵含章听到了对面传来的马蹄声,赵含章勒住马,轻声止住后面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