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大受感动,连连拜谢。
苟晞嘴角翘了翘,见她脸上都是泪,便挥手道:“但出兵之事还需详谈,今日时间不早了,赵郡守不如先住下,我们明日再谈。”
赵含章应下,从善如流的跟着人出去休息。
进了客房,听荷立即去给她打来一盆热水净脸,赵二郎心疼的看着他姐姐,“阿姐,我给你擦眼泪。”
说罢撩起衣摆就要给她擦泪,没办法,他身上还穿着甲胄,袖子掏不出来。
赵含章嫌弃的拍掉他的手,傅庭涵伸过来一张帕子。
赵含章接过,先擦了擦脸上的灰和泪,等水端来了才洗脸,她问傅庭涵,“我刚才的表演如何?”
傅庭涵点头,“很受感动。”
赵二郎看着一点儿看不见悲伤的姐姐,一脸懵。
赵含章将帕子拧干后随手晾在架子上,和傅庭涵道:“等傅祖父到了得和他说,要看紧手中的兵马,可别被苟晞抢去了。”
傅庭涵:“你说赵氏愿为他肝脑涂地的话是真是假……”
赵含章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是骗人的人,不过赵氏也有风骨,虽可以为他肝脑涂地,前提是他做的是正义的事。”
她道:“像驱逐外敌这样的事,我们赵氏会义不容辞的。”
傅庭涵忍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道:“你开心就好。”
赵含章当然开心了,能请动苟晞,那把刘渊的大军赶出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赵二郎嘟嘟喃喃,“阿姐,这些话派使臣也能说,为何我们要亲自过来?绕了那么多路,费了这么多时间,直接去打匈奴多好。”
“傻子,伱以为打动他的是什么?”赵含章道:“不是什么他正直清廉,名声很好,也不是我赵氏愿意为他肝脑涂地,而是,我掌控的豫州愿意站他这边;还有,陛下开始有自己的势力了,东海王在朝中已经失去了民心。”
大多数的话的确可借由使臣的口说出来,但豫州可以听苟晞驱使这样的话,使臣说了没用,他们也不会信。
只有她,只有她或是何刺史亲自到苟晞面前承诺,这事儿才算作数。
苟晞不信任何刺史,而何刺史也拿不出将豫州交给苟晞的魄力,不然……
赵含章想到现在正饱受战火波及的豫州百姓,笑容微淡,“我们明天去谈作战,庭涵与我同去,我们得为豫州百姓争取更多的生机。”
傅庭涵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刘渊还在找赵含章, 发现总找不到她的踪迹之后,他终于不再想着被她牵着鼻子走,但……要是抓不到人,他们的后方又总是被攻击。
将士们前方打仗,脖子后面却一直悬着一把刀,任谁也不能好好的打呀。
士气大受打击。
尤其赵含章几次抢夺和毁去他们的粮草,这让他们军中有些缺粮。
于是想了想,刘渊只能咬牙下令,“就地征集粮草,让各军自行想办法。”
这是刘渊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因为他还是想将汉人和匈奴一起管理,希望他们能够亲如一家,因此一直下令下面的军队不可过于劫掠。
当然,大家也很少听就是了,其中抢夺百姓财物,杀人最狠的是王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