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一看这布置就明白了,赵含章这是在逼他离开洛阳,特意在城西给他开了一个口子。
王弥也看出来了,他脸色几经变换,有种被强压着算计的感觉。
“赵含章就这么确定,我会和刘聪反目?”
谢时也道:“使君,王弥要是不反,我们此番布置就无用,他们城内有两万人,而街道狭窄,两万人可抵抗住我们的进攻了,城外还有三万人可用,完全能够全身而退,我们会损失惨重。”
赵含章:“所以现在就在堵,堵王弥是选已经对他生疑的刘聪,还是选择皇宫里无害又无权的晋帝。”
谢时欲言又止,“只怕他会担心使君你。”
赵含章啧了一声道:“静等消息吧。”
该做的她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们各自的选择了。
王弥的确在顾虑赵含章,他担心他前脚掌控晋帝,后脚赵含章就对他叫阵,那样岂不是便宜了她和晋室?
他的心腹却已经被这个紧张的局势磨得受不了了,不由催促道:“将军,要尽早做决定,此事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赵含章虽是大敌,但我们外面还有三万兵马。”
“不错,这次合作又是赵含章提起的,可以一拼。”
“再不做决定,等苟晞到达,一切就来不及了。”
王弥这才想起还有苟晞呢,洛阳受困,他就是晚来,也一定会来,不然晋帝没了,对他也没好处。
刘聪也在担忧苟晞,现在赵含章给他留了一条出路,可若是苟晞来了,他可不会给他留。
赵含章也是这么告诉刘聪的。
她让米策在西郊外十里驻扎,转头就给刘聪写信,告诉他,“将军何必以命搏此功劳呢?我心肠软,为了陛下可以给将军开一条生路,可等苟晞到了,他未必有此柔软心肠。”
赵含章明言道:“将军应该也看出来了,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将军知道,王弥已投靠晋庭,你若此时离开,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聪收到这封信,气得揉碎了信件,却不得不听她的建议。
他闭了闭眼道:“让大军撤回来,带上我们这段时间的东西,天亮之后立即离开。”
“是。”
而纠结中的王弥也终于下定决心,“已和刘聪刘曜结怨,再回汉国也是受气,不如搏一场。”
“是!”众将士跟着应下。
盯着刘聪的人跑回来禀报,“将军,刘将军在调军,与赵家军对阵的军队正在后撤。 ”
王弥眼睛微眯,道:“刘聪想走,他想得倒美,正好,我向晋庭投诚,除了晋帝外,也该给他们一个礼物,那就拿刘聪和刘曜的人头来敬献吧。”
他冷笑一声道:“正好,为日前无故战亡的那些将士报仇,传令给于辉,让他也去西城门准备着,不许刘聪他们跑走一个人。”
“是!”
王弥还给了王寿一个军令,“交给对面的赵家军,对刘聪动手,不能只王弥出力,让他们分担火力。”
“是。”王寿领命而去。
王弥当即下令,“全军备战!”
赵含章此时正在一座楼上望着皇城的方向,此时天还未亮,她刚打了一个盹醒来,此时正在着急的等待天亮,等天亮就知道刘聪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