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只有高诲一人符合。
傅庭涵头也不抬,“合适的人贵精不贵多。”
“或许有比高诲更合适的人呢?”傅安不是很喜欢高诲,觉得此人太过功利,有负侠士之名,他道:“洛阳有十万多万人呢,最近来求见郎君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以才要尽快选出人来,”傅庭涵道:“高诲很合适,会在这时候来劝我和含章争夺权势的人,本就是冲着功名利禄来的,你还想选什么高风亮节的人?”
“高诲能想到让我独建作坊赚钱培养势力,说明他不傻;他是游侠,会武艺,在外面有自保的能力;一见面就要说服我和赵含章分道扬镳,脸皮也足够厚,他来做这个人很合适。”
“可他是游侠,偏偏又无义,”傅安人老实,想法也淳朴,“他被乱军裹着逃命时,可是赵女郎救了他,对救命之恩,不该以命回报吗?他却鼓动郎君和女郎夺权。”
傅庭涵闻言笑起来,将笔放下,终于看向自己的这个长随,“这世上有畏死的将军;有不理政事的文臣,自然也有不讲义气的游侠,这有什么稀奇的?”
他道:“我们不必管他是什么人,能为我们所用就行。”
傅安:“可之前郎君和赵女郎说话, 不是说为官者才华重要,品德也很重要吗?”
所以才花费那么多钱和精力在学堂上,为的就是要培养出符合他们思想的品德。
更深的,他就听不明白了。
傅庭涵道:“那要看把他们放在什么位置上,高诲的位置,就可以放宽要求。”
“傅安,你这两年长进了许多,自然,我和她也在长进,”他道:“只要派出去的人我们能掌握,那就有大用处。”
“最坏的打算,高诲出去后背叛我,拉着东西一去不回,我也不过损失一批货物而已,与他可能创造的价值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傅安似懂非懂。
傅庭涵目光幽深,和傅安道:“你既然不信任他的人品,那就要小心与他来往,尽量不泄露这边的信息,尤其是含章那边的信息。”
傅安一脸严肃的点头,“郎君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
傅庭涵就挥挥手道:“去吧,请司马厚进来。”
“哦。”傅安转身正要下去,突然“咦”了一声道:“郎君不是说不选其他人了吗?”
傅庭涵道:“总要给高诲找个帮手,只是试试,司马厚不一定答应。”
司马厚是个二十多岁的中年人,比傅庭涵年长十岁左右的样子,他并不拿长辈的派头压傅庭涵,那只是他要见傅庭涵的一个借口罢了。
一进到书房他就扑通一声跪下,然后五体投地不肯起来。
傅庭涵吓了一跳,连忙让他起来,司马厚不动,傅安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人从地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