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眨眨眼,总算反应过来,点头道:“嗯,挺美的,在我心里他最美。”
赵仲舆怀疑的看向她,“果真?”
赵含章狠狠地点头:“真真的!”
回到房间,赵含章呼出一口气,踢掉鞋子坐到榻上,等着听荷端来洗脚水,“怎么他们都觉得我会沉溺声色做负心妇的样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听荷兑好水端过来,笑道:“那是他们不了解女郎,
不知道女郎和大郎君平日相处的情形,他们要是常见就不会这么误会了。”
赵含章将脚按进水里,微微的烫,但烫得很开心,她一边动脚趾慢慢的搅动水,一边道:“这会他应该在洛阳了吧,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听荷笑道:“女郎要是想念,可以写一封信回去问,从这里到洛阳也不远。”
赵含章蠢蠢欲动,几乎就要抬脚去写信,但想了想,还是按压下来,摇头道:“用不了几天我们也要回去了,不急。”
话是这样说,晚上赵含章还是睡不着,她侧耳听了一下,耳房里的听荷应该睡熟了,便悄悄掀开被子起床。
她自己点了一盏灯,坐在书桌前想了想,还是拖过砚台,开始悄摸着磨墨。
她其实没什么能与傅庭涵写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基本上谈的都是公事,更不要说信件往来了,基本上都是谈的都是要紧的事。
这一次她却没有公事可以和他谈,只想说一些废话。
这个世界都是灰扑扑的, 房子灰扑扑的,人也是灰扑扑的,在郓城的普通百姓间,少有鲜艳的颜色,甚至上层也很少有。
和虽然破败却多姿多彩的洛阳不一样,郓城,似乎连小鸟都不敢飞高,被压抑了一般。
但是,赵含章还是觉得郓城很美,兖州也很美,这里的百姓也很美。
她告诉傅庭涵,这两日她偶尔出门去大街上找吃的,她吃到了一碗特别好吃的疙瘩汤。
就在距离西城门不远的大街上,一个破败的小摊子,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排队吃疙瘩汤的人也很多,摊主的速度很快,价钱也十分便宜,她一次能吃两大碗。
她以为所有的郓城所有的疙瘩汤都好吃,但后来吃过几家的,味道都不及他家的好,她写道:“等下次我们再来郓城,我一定要请你吃那碗疙瘩汤。”
赵含章写完自己的见闻,又忍不住和他说悄悄话,“我一来就把赵济踢骨折了,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我真是应激反应,可认出他以后,我竟然还挺开心。这两天闲了我就会特意从他的院子前经过,时不时的去看他,看他暴躁如雷我就很高兴。”
“但每次出来我都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不利于我伟大心胸的培养,我自觉这样不好,可还是控制不住,你要是在,可会说我?”
赵含章絮絮叨叨写了很多,最后把一沓纸张晾干后塞进信封里封好,她在信封上写上傅庭涵的名字,这才心满意足的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