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檄文就是赵含章给匈奴汗国的战书。
所谓师出有名,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不仅可以鼓舞她的士气,也能打击对方的士气。
这篇檄文全篇没有一句脏话,却全是在骂刘渊趁人之危,作乱天下,假借汉室的名义祸害百姓,作为晋臣,他竟敢攻打晋地,还伤害晋皇帝,简直是天理难容。
「衣冠变为犬羊,江山沦于戎狄。凡有血气,未有不痛心切齿于奴酋者也……一身祸福,介在毫芒;千古勋名,争之顷刻。师不再举,时不再来,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明预念完,将绢
布一卷,递给曾越,曾越就将它绑在特制的弓箭上朝城楼上射去。
箭射入城楼,刘钦黑着脸接过,目光沉沉的盯着楼下的明预看。
明预抬手道:「还请刘将军将此檄文传于刘渊,告诉他,我主公在平阳城外等着他归正反邪!」
刘钦:「你他娘的放屁!明预,你不过是个两姓家奴,有何面目来说我们家陛下?」
明预并不在意,直接道:「明预身份卑微,乃小人也,将军将刘渊与我相提并论,是认为他也做了两姓家奴吗?」
一旁的校尉文化水平不高,连忙问道:「将军,他刚才叽里呱啦念那么一通是什么意思?」
刘钦一口气就差点没喘上来,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不是被对面的无耻谋士气死,而是被自己的手下气死。
见明预已经调头离开,刘钦就把气都撒在了校尉身上,用手上的绢布死命的敲他的头,「叫你多读书你不读,连人家下给你的战书都看不懂!」
刘钦虽然很生气,但还是把檄文送到宫里。
刘渊展开看,胸膛急剧起伏,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并由衷的赞道:「写这文章的人有大才,比晋国那些文赋出彩的名士还要强。」
宣于修看完也点头,「的确大才。」
他顿了顿后道:「陛下,攻晋之事恐有不妥,不如与赵含章和谈,让大将军撤回来吧?」
刘渊笑了笑道:「我们已经打进郓城,晋帝也被俘虏,太史令莫要忧愁,等玄明领大军回援,赵含章不退也得退。」
他现在就等着刘聪把晋帝带回来,然后布告天下,晋帝将天下禅让给了他,到时候他再封晋帝一个爵位,将人好好的养起来,这天下便可改姓刘了。
宣于修却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低声道:「赵含章自出世以来从未有过败绩,她此次来势汹汹,恐怕不会轻易罢手, 陛下,若是她先于大军回援攻破平阳,介是该怎么办呢?」
刘渊道:「她打不进来,我们有十万大军在此,粮草充足,守上三个月不成问题,而三个月,玄明一定会来了。」
这也是刘渊不支援平阳郡其他城池,只保平阳城的原因之一。
他不害怕被赵含章围,围了好啊,他还能替攻打晋国的大军拖延足够多的兵力呢。
刘渊虽然病了,但脑子不糊涂,他将绢布交给宣于修,安抚他道:「别忧心,赵含章奈何不了我等,虽然她的投石机和床弩射程远,但那点东西压不住我的兵,她的登云梯架不上来。」
刘渊笑眯眯地说着,但他话音才落,一声惊雷「砰」的响起,刘渊吓了一跳,连忙往外看,只见外面是大晴天,他不由从病床上支起身体来,瞪眼,「怎么晴天打雷?」
总不可能是赵含章这篇檄文得天认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