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泥没能领悟到他这一眼的意思,察觉到他的视线,还友好的冲他笑了笑。
张宾:……
这人好傻,虽然赵含章现在总摄朝政,但她是刺史,刘琨也是刺史啊,俩人官职相当,当然了,刘琨势力要小许多,
他只管了一个晋阳城,而赵含章……
好吧,赵含章快把整个中原和北地都打下来了,但他也不能就这样把城防告诉赵含章吧?
刘琨知道自己的手下将领这么坑他吗?
这还真不怪令狐泥,是刘琨将赵含章引为知己,曾不止一次的当众说过,他恨不得去和赵含章在一起,将来她要是来了晋阳,那就如同他一样,让手下们尊敬赵含章;
这两年,刘琨日子艰难,时不时的被刘聪所扰,上次差一点就被刘聪破城了,还是赵含章来了一出围魏救赵,这才缓解了他们的困境。
那一次之后,刘琨对赵含章更是交口赞扬,就差直接说他是赵含章的小弟了。
所以在令狐泥等人眼中,赵含章就等同于刘琨。
刘琨问晋阳的城防,他们能不说吗?
赵含章了解过城防,又问起城中百姓的情况,比如现在常住人口有多少,这两年前来投奔的流民有多少,离开的又有多少, 大家都以什么为生,赋税劳役情况如何……
她问得很细,但令狐泥一点儿也不磕巴,全都能够有条理的回答。
这下明预都忍不住扭头看这个小伙子了。
等他屁颠屁颠的去给赵含章买甜糕吃时便道:“女郎,此人大才,您看能不能将他要到身边来?”
赵含章目光幽深的看着令狐泥老实排队买甜糕的身影,轻轻地点了点头。
“本来只想和刘越石要一个人的,现今看来,的确该多要一个。”
明预一听,眼睛微亮,问道:“难道刘刺史身边还有大才?不知是何人?”
赵含章:“一个叫徐润的才子。”
一旁的张宾若有所思,未等他思完,一阵喧哗声起。
一队衙役冲进店铺里砸了一箩筐的甜糕,店家被拖出来,脸色通红的大声求饶。
正好下一个就是令狐泥了,他微微蹙眉,上前拦住衙役,问道:“不知店家犯了何事?”
令狐泥没穿官服,一身便装,衙役不客气的推开他的手,喝道:“你是何人,官差办事没看见吗?快快滚开。”
令狐泥脸色不太好看,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将衙役反推回去,“大胆,我是晋军参将!”
衙役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令狐泥,暗道一声晦气,不过他并不怕令狐泥,只是态度和缓了一些而已,敷衍的抬手抱拳道:“还请参将勿怪,我等在执行公务。”
赵含章他们几人挤开人群上来看热闹。
明预和张宾本来欲言又止,但见赵含章看得津津有味,便把话憋了回去,跟着她一起双手插进袖子里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