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渊和明预皆面不改色,对赵淞的辱骂毫不介意,依旧坚持己见要改婚服。
他们可不是晋的宰执,他们是赵含章的宰执!
他们当官也不是为晋当的,而是先为天下百姓,后为赵含章当的,忠义自然也对的她,跟现在位置上坐的司马家小皇帝有什么关系?
俩人态度强硬,站在他们身后,一力推着赵含章往那个位置走的朝臣们自然不会让步,汲渊和明预不好骂回去,他们来骂。
于是,赵含章刚收到赵淞堵住了汲渊和明预的消息,还没赶到呢,众臣就把赵淞给气得去见大夫了。
哦,被抬着走的。
事情到这一地步,赵含章想要等他们吵出结果都不可能了,她必须得表态。
果然,政治斗争总以一种意料不到的方式来临。
谁能想到她就结个婚,一个婚服的颜色和样式就能掀起这么大的战斗?
连远在并州的北宫纯和幽州的石勒都参了一脚。
北宫纯是个忠臣,他虽然认赵含章为主,但也忠于晋庭,而且他是打心眼里认为赵含章和他是一样的。
他们都有一颗红心,只不过因为能力出众,所以才被世人误解和提防。
这种遭遇他熟,所以他先写信给赵含章安慰她,让她不要把世人的误解放在心里;
然后写信给汲渊,认为他们在逼迫赵含章背离自己的初心,并以自己举例,认为他们做得越多,赵含章会越不开心的。
收到信的汲渊以及赵含章:……
真单纯啊!
石勒就不一样了,他直接鼓动赵含章用皇帝的吉服成婚,和她说,“你有平定乱世之功,本就功比诸侯,而新人最大,素有越级之风,为何不能用帝王的吉服?”
“若不是你赵氏愚忠,你早该登位了,那司马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正统,只要有本事,谁不能抢他家的江山?”石勒道:“而你不仅有功,还有德与望,你若称帝,我石勒必第一个响应。”
两封信一前一后到达,赵含章再次无语,结果信才放下,她就收到赵淞被气得抬去看大夫的事。
赵含章就知道,她不能再放任他们争执下去了,不然,纷争会由京师扩散到地方,到时候……
她突然觉得,果然还是太闲了吧,因为要过年了,所以大家都没事做,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是吗?
赵含章放下信就赶出宫。
在宫门口遇上一脸忧虑的汲渊等人。
他们看到赵含章,皆低下头去做认罪的姿态。
他们知道赵淞身份特殊,也没想到他气性能这么大,就说几句话竟然就把自己给气晕过去了。
赵含章对他们摇了摇头,但还是道:“此事我来解决,诸君忙朝政去吧。”
急匆匆的骑马追去赵淞家。
汲渊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着赵含章的背影有些感动,还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