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冯嫂子,叫我冯姐,再叫错,我给你一铲子。” “是是是,冯姐。”
陆续有人洗澡回来,也闻到了香味,一边凑过来围观,一边高兴的抱怨,“郎君真讲究,一定要我们洗澡,不洗还不行,唉,我这都半年没洗澡了,这一进去,差点儿出不来。”
“郎君这是为我们好,为了让我们洗热乎的澡,可是派人从老远的地方拉来不少黑疙瘩,又特意挖了澡池,搭了棚子给我们洗澡,我也就八岁往下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
“我也是,之前郎君强逼我们去洗澡,我还怕会着凉呢,想着这么冷的天可怎么洗呢,谁知道竟如此舒服。”
一个营地一万多人,十间澡堂,对岸亦是。
而沿着黄河往上,往下去的方向还有十二个这样的营地,傅庭涵早早就做了安排,要求各营严格要求,不论是民工营,还是军营,皆比照一营。
一营有的,其他各营都有,而他吃饭是和民工们一起的。
傅庭涵在这里有单独的营帐,这不仅是他住的地方,也是他办公的地方,大家开会也都在此处。
营帐里摆了一张简易书架,那是傅庭涵自己在营地里找了几块木板钉的,倒不是他穷讲究,而是他们的资料、画稿等东西太多了,营帐不大,要是不收拾,光是堆这些东西都堆满了。
营帐角落里并排放了三只箱子,里面全是黄河观测的数据,以及历年来治理黄河的各种资料。
傅庭涵掐着腰站在桌子前盯半天,问傅安:“五营派人送今日的温度过来了吗?”
傅安:“未曾。”
傅庭涵就不吭声了。
傅安劝道:“郎君,今日是大年,还是休息半日,先好好过年吧。”
傅庭涵:“我现在不就在等着过年吗?你派人去看看各营伙房准备得怎么样了,申时开始用午饭,让他们不要太迟了。”
吃完天还没黑,大家还可以说说话,唱唱歌,跳跳舞之类的,等晚上围着篝火玩一下,象征性的守一下岁便可散了。
傅安见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巡视监督去了。
傅安才走没多久,立即有士兵过来禀道:“禀尚书,五营的温度送来了。”
傅庭涵立即接过记录的纸打开,看到温度,不由蹙眉,今年黄河中下游的温度偏高,以至于到现在黄河也只有轻薄的浮冰。
对于当下他们清理淤堵的河道来说是好事,可……
对比历年的气温,总觉得有些不安。
含章说明年会有连续性的暴雨,这就是预兆吗?
天气从现在就开始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