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一听,连忙问道:“暴揍天狗怎么做?”“天狗用猪肉代替,想知道它怎么做,进来吃便知了。”
大家还真好奇起来,于是纷纷挤进酒楼,不一会儿酒楼上下就坐满了人。
众人刚刚同心协力做战,此时感情正好,谈兴正浓,也不介意拼桌,不多会儿,酒楼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年前置办年货最热闹时都没这么多人。
掌柜的已经跑到后厨,让厨房紧急想一道“暴揍天狗”的菜,然后他就靠着门看外面,恨铁不成钢,“那几家怎么搞的,生意到了都不会挣,不会想,倒是学呀,我这里都坐不下了。”
大厨不搭理掌柜,此时后厨忙得不行,哪有空扯闲篇?
掌柜见没人应声,只能惋惜的去前面招呼客人去了。
其他家的掌柜也快速反应过来,陆续跟着推出“天狗食日”套餐,或送菜,或送酒或点心,反正就是把大街上的人都给拉进店里消费了。
洛阳城一片繁荣景象,因为提前有预告,又有这么多人一同面对,百姓心中并不觉惶恐。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普通百姓的这份乐观和随性,京城之中,很多士人才慢慢收回目光,心中犹如狂风席卷海浪,久久不能平静。
赵瑚是害怕居多,赵淞则是怅然,喃喃道:“这到底是坏事,还是幸事?”
江南会馆中,顾荣收回视线,长出一口气,看向贺循,“你怎么看?”
贺循眨去眼中的不适,眼角流下泪来道:“这是天命,郭景纯说的不错,天命在赵氏。”
天象示警,多半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司马家窃居帝位,将这天下搅得四分五裂。
不过,赵含章要想成事,不留后患,不让礼仪道德继续崩坏,就还得造势,这二十多天的报纸就是为造势准备吧?
贺循希望赵含章可以善待小皇帝,这天下的道德因为司马氏已经崩坏成渣,不能再坏了。
所以他希望她能把渣渣捡起来。
有此天象,她取而代之名正言顺,希望不要把场面弄得太血腥,再坏人心。
顾荣也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喃喃道:“不知那小皇帝能不能活到成年,琅琊王一家……”
贺循叹息道:“能活三年,这天下之德便可养起一些了,我等岂能奢望一个杀伐果决的武将的良心呢?”
距离洛阳百里之远的地方,日蚀之象才进程到一半,光又缓慢的回落在傅庭涵身上,一直到最后一点阴影褪去,他这才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掐得都是指印的手指,喃喃道:“三百二十五下,大略是五分二十五秒,日环食,这里是日环食,那在洛阳看到的是全食吗?那在陈县一带看到的应该是偏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看到的,彼此相差多少……”
四周寂静,傅庭涵回头,这才发现傅安和亲卫们都跪了一地,正脸色发白的看着他。
傅庭涵笑了笑,冲他们挥了挥手道:“跪着做什么,走吧,我们继续赶路,今天是赶不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