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回屋拿上外袍披上,傅庭涵已经听到动静起身,“出什么事了?”
“你先睡吧,这个时间,可能是外地藩王出了变故。”赵含章安抚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凌晨一点钟,正是人深眠之时,傅庭涵只短暂的清醒了一下便又睡了过去。
赵含章穿上衣服去见元立。
元立一见她走进来,立即起身禀道:“陛下,代国有变。”
他将刚收到的消息递给她看。
消息很多,且每一条都在挑战她的神经。
赵含章一一翻过,实在没想到短短几天里代国能发生这么多事。
她啪的一声将密报按在桌子上,脸色很不好看,“他非得在这个时候让他的两个儿子争世子之位吗?”
就不能等她登基以后再争吗?
元立也觉得拓跋猗卢不识时务。
赵含章深呼吸一下,将脑海中一连串的骂声都挤出去,沉吟道:“如果我这时候发兵打代国,会不会显得我很不好相处,让人觉得我还没登基就开始征讨藩王?”
元立问:“陛下是担心西凉和蜀地?”
赵含章:“还有段氏鲜卑,不过相比这三地,我更怕石勒多想。”
元立道:“那就让石勒出兵,代王占的代国本就属于幽州治下,或者支持拓跋六修,命他继承代国王位,父死子继,也算安抚了拓跋鲜卑。”
赵含章:“倒是个和缓的办法。”
过渡一下未尝不可,但她并不想代国的治理权长久的旁落,既然要出兵,不如趁此一举拿下,也免得将来还要再想办法削藩夺权。
赵含章瞬间做了决定,“罢了,我不气,这或许是天意使然,不必管外人怎么想了,命人密切注意拓跋猗卢的动向,他只要出兵,立即让北宫纯接应箕澹和卫雄,将那三万户百姓全都迁到并州。”
“让我们的人去联络拓跋六修,只要他请求朝廷援助,立即命石勒出兵收回代国。”赵含章垂眸道:“你亲自去一趟,拓跋猗卢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拓跋六修的手上。”
元立道:“陛下认为拓跋六修能胜拓跋猗卢?”
赵含章冷笑道:“拓跋猗卢太自大了,他是天纵英才,但他儿子也不差,最关键的是,拓跋六修比他更年轻,也比他更得普通族民的喜爱。”
元立领命,问道:“中书省和门下省那边……”
“他们正忙着登基大典的事,等拓跋六修的求援信到了,他们自然会知道的。”
也就是说,这事她自己决定了,不必再上朝讨论。
元立明白,这事一放到朝堂,那就有的吵了,且还会影响登基大典。
恰逢登基之时,应该事事祥瑞才是,出这样的事,预兆可称不上好。
当然,代郡真的收回时便是另一种舆论了。
元立便明白,此战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输。
他领命退下。
他一走,赵含章便将那些信息收起来锁进暗盒里,冲着北方哼了一声便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