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前是拿来种麻的,但现在棉花最为贵重,好一点,宽一点的地垄都拿来种棉花。
赵大力将给棉花植株上肥,给它的根部填了一锄土,这才跺跺脚离开。
旁边一块地的主人也来看他的麦子,看到田埂边的棉花,忍不住羡慕,“你家分了这么多棉花种子,竟种到田埂来?”
赵大力:“这边地肥,我给麦子施肥的时候还可以给它们撒点肥,分到的棉花种子和你们一样的多。”
对方不信,凑上去小声问道:“我看你们赵家人都种了许多,是不是你们七太爷给的种子?”
赵大力没否认。
对方羡慕不已。
赵大力就道:“收获的棉花得给七太爷五成。”
“那也赚了,”对方道:“现在棉花贵呢。”
赵大力也点头,是的,现在的棉花很贵,他没说的是,要不是赵铭出声,七太爷一开始想抽七成的,后来愣是被赵铭压到了五成,跟朝廷抽的租金持平。
“你家既种了棉花,还种桑麻吗?”
赵大力:“自然种的,听说这棉只做填充被子和衣物所用,论华美不及绸缎,论贴身价廉不及麻衣。”
他们家买了一架新织机,他媳妇已经学会,只要用的纺线够细,织出来的麻布要比从前的细一些,速度更不必说。
只需三日,他媳妇不仅可以织出应交给衙门的二丈五尺布,还能把一家大小制新衣的麻布也织出来。
赵大力回家,中途拐去自家的桑树园里摘了一箩筐的桑叶带回家。
家里养有蚕,却并不多,主要是他母亲和孩子们在养,他们对养蚕还不太熟,可买了织机,要是只织细麻布就太亏了。
他们想接一些绸缎和绢布的织造工作,正巧母亲和三个孩子在家,可以帮忙养一些蚕。
要是有天赋养得好,能赚钱,他们也去学堂里学养蚕技术,赵大力已经规划好,等赚了钱就把孩子送到陈县去读书。
族学和县学虽然也好,却比不上州学,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到时候全都送去陈县,光房租和束修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且,他们要是学习不好,还得花钱去学些技艺,不花自己的钱,那就是花朝廷的钱,得和衙门签约,毕业以后要为衙门做一定年限的活,虽也有工钱,却比在外面自己做要少很多。
赵大力是赵氏旁支,和嫡支隔得很远了,也就同一个姓氏,住在赵氏坞堡里,哦,现在坞堡已经不叫坞堡了,而叫赵家村。
在外面喊一声“我出自西平赵氏”,还是很惹人侧目的,可也仅限于此,要想获得什么切实的好处,还是得靠真本事。
所以,要读书,要习武,要学习技艺!
这是赵大力这几年从长辈们和里正那里悟出来的道理。
此时,赵含章也正在和女儿讲道理,她提着女儿的后衣领,将她一路拎回后殿的浴室,丢在地上,撸起袖子就把她全剥了,她嫌弃的看了一眼已经打结的泥衣,然后把人丢到池子里。
赵仁嘉就像一条鱼一样,一沉入水中就憋住呼吸,在水下灵活的翻了一个跟斗,两条小短腿一踩一踹,她就翻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