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有片刻的意动,然后迅速打消这个想法,“我也想送你去学堂体验一下,但你读的书和别人的不一样,进程也不同,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别人有的自己没有,赵鸣鸣不服气,直接仰头大哭,闹着要去。
赵含章头疼不已,低头看她,沉着脸道:“你要是好好的和我讲道理,或许可以说服我,你要是无理取闹,那我直接拒绝你。”
赵鸣鸣大哭不止。
赵含章不哄她,也命宫侍们不许哄她。
不过一会儿,赵鸣鸣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宫侍们害怕出事,连忙去请傅庭涵。
傅庭涵赶来看到面沉如水的赵含章,还有哭得直打嗝的赵鸣鸣,连忙上前将赵鸣鸣抱进怀里安抚。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太赞同的看了赵含章一眼,等赵鸣鸣哭声稍歇,只是抽泣着一抖一抖时才说道:“好孩子都要讲道理,你有理,你阿娘一定会答应你,你没理,那就找出理由来让你阿娘答应,哭闹只会让人心中烦躁,心生厌恶,大人们更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了。”
赵鸣鸣一抽一抽的道:“我太小了,想不出道理来,我就是想去。”
傅庭涵就在她耳边悄悄道:“那就和你阿娘撒娇,撒娇比哭闹管用。”
赵鸣鸣悄悄的去看面无表情的母亲,有点怀疑,但还是晃着双腿从父亲怀里滑到地上,一把扑上去抱住母亲的腿,仰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阿娘,你让我去上学吧。”
说得好像她是剥夺女儿上学权利的恶毒母亲一样。
赵含章很想继续拒绝她,但对上她泪汪汪的大眼睛,她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没能狠心继续拒绝。
她看了一眼傅庭涵,决定让这孩子去亲身体验一下,“行,我送你去学堂。”
没两天,赵仁嘉改名为赵鸣鸣出现在一个京城一小学堂的一年级里。
即使她长得长手长脚,身高也比一般孩子要高,到学堂里依旧是最矮,最小的一个,一看就不是同龄人。
学堂里的孩子都好奇的看着她,一时间没有上去。
赵鸣鸣毫不在意,她一脸兴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老师来上课。
这些人年龄都比她大,她会比他们学习好,功夫好,然后让他们心服口服的。
赵鸣鸣第一堂课就拿了第一,然后一直拿第一,因为老师教的都超级简单,她全都会!
义务教育三年本来就是基础的扫盲工作,只要求孩子们将常用字学完,能写出通顺的句子,会基本的算术便可及格毕业,第一学年更是只教最基础的东西,对于从小就由祖母、父亲和母亲三人共同开蒙的赵鸣鸣来说,这些知识剩下的只有“写”这个难度。
她很喜欢写字画画,可父母总捏着她的手说适可而止,不让她总是拿笔。
即便如此,赵鸣鸣的字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她不仅继承了父母的聪慧,还继承了他们坚韧的品格,即便年纪还小,她也像父母一样,既决定了做一件事,那就做到最好。
很快,她就对这种没有挑战的学习厌倦了,她坐在台阶上忧伤的捧着小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有了种独孤求败的感悟。
赵含章从她身后经过,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她,“赵仁嘉,老师说你在课堂上看课外书,不认真听课。”
赵鸣鸣收回小手,仰着脑袋去看她母亲,“老师教的我都学会了,他们总是反复的说,反复提及,好无聊,我看的是阿父给我画的小人画,比老师上的课有趣多了。”
赵含章就坐在她身边,“现在还觉得去学堂上课有趣吗?”
赵鸣鸣着急道:“我交到了很多朋友,我们可以一起玩,还是有趣的。”
赵含章点头,问道:“你多久没和祖道重他们一起玩了?”
赵鸣鸣眼中就盛满泪光,委屈道:“阿娘,我想和他们玩。”
赵含章:“你要上学,他们也要上学的。”赵鸣鸣吸了吸鼻子,梗咽的问道:“我们不能一起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