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七房大郎趙慶之妻,趙含章懶得去算趙慶在族中排行第幾,直接以名冠之稱呼上。
慶伯母驚訝的看着趙含章,“三娘,你怎麼穿着這樣的衣裳?”
王氏這才留意到,她穿着一身窄袖,下着長褲,竟是學的庶人打扮,最要緊的是布還是粗麻。
王氏臉色變了變,立即就維護起女兒來,“她還在守孝呢,穿粗麻正合適。”
“都已過了熱孝……”連肉和酒都吃上了,還在意這個?話在舌尖轉了轉,慶伯母笑道:“三娘果然純孝,我們多有不及。”
她好奇的往趙含章身後看了一眼,不知她此時爲何來這偏僻角落。
趙含章由着她看,她又不能透過牆壁看到裡面的傅庭涵和織機,“阿孃,慶伯母,我們堂上說話。”
慶伯母應下,隨趙含章去了大堂。
來的不僅一位伯母,而是好幾個伯母和嬸孃。
她們一是來縣城散散心,買點兒東西,二就是來看看趙含章的。
好吧,主要是王氏要來看女兒,她們就跟着一起了,但進城後,她們發現了一件大事。
“……我們看了一眼,那蜀錦極漂亮,即便是素錦也是上等,在陽光下甚至還有流光閃過,價值比那顏色鮮亮的還高。”
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說到正點上,趙含章一臉懵的問,“所以嬸孃們是錢不湊手,來和我借錢?”
“說什麼呢,”王氏拍了她一下道:“你伯母嬸孃們還能和伱一個孩子拿錢?是那蜀商說東西都賣給你了,你伯母嬸孃們要買,只能找你。”
慶伯母笑道:“就是的,我們怎麼可能拿你一個孩子的東西?所以你算算價,賣一些給我們。”
她道:“主要是冬至就快要到了,你姐妹們悶了一年,我們就想着買些布料回去給她們做一身新衣裳。”
趙含章一口應下,“這有何難,回頭我讓縣吏帶伯母嬸孃們去挑選,看上的和他們買就是了。”
她道:“這些東西都是縣衙買了來準備高價賣出去,好賺些差價買糧食的,我讓他們不許賺伯母嬸孃們的錢,多少錢買進來的,就多少錢賣給你們。”
雖然不知真假,但衆人聽了很高興。
趙含章笑問:“只要素錦嗎?我隱約記得裡面還有好幾匹顏色鮮豔的錦緞。”
慶伯母就嘆氣,“之前塢堡大戰死了好多人,雖然我們家裡沒人戰死,但你銘伯父已經下令,舉家哀悼,三個月內不許婚嫁飲宴,即便冬至還早,我們也不好過於鮮豔。”
畢竟塢堡裡還有這麼多人家守孝呢。
趙含章點頭,到冬至時,早過了三月之期,但的確也不好太過鮮豔的。
慶伯母笑問,“冬至禮宴三娘要參加嗎?”
趙含章笑道:“我就不去了,只回去祭祖爾。”
幾人一驚,微微挺直了腰背,笑着頷首。
趙氏的規矩,除至親亡故外,女子不得入祠祭祖,更不要說冬至祭祖這樣的大事。
一般女子都是在家中準備之後禮宴的事,趙含章竟然要祭祖,族中長輩能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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