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赵铭想了想,还是去了西平县衙。
赵含章去军营练兵了,县衙里只有汲渊和傅庭涵几个在。
赵铭没有管正在处理政务的汲渊,而去找傅庭涵。
傅庭涵正在画图,他觉得十一叔祖他们动作太慢了,而且赵氏子弟被赵宽带走,剩下会制图的就没几个了。
他现在不忙,干脆就自己来。
赵铭到的时候,他正沉浸在绘图中,身边散落着画稿和文稿,手中拿着尺子在一一比对。
他画图不似十一叔祖一边对照画稿和文稿,一边先画一幅草稿,确定无误后再誊一遍。
他是将画稿和文稿看过后,直接上手就画,动作如行云流水,就好似那初稿就是他画的一样。
赵铭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见他沉浸在其中没发现他,便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站着。
这幅山川城镇图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傅庭涵的速度的确很快,他一日之功便比得过十个赵氏子弟一天做的。
如此博闻强记和聪慧,却很少参与到政务之中,赵铭很少见他与县衙中的官吏来往。
傅庭涵将最后一条路的方向绘制出来,不由转了转酸疼的脖子,抬头看到站在门边的赵铭,微讶。
他收了笔墨起身,“铭伯父何时来的?”
快要站麻的赵铭随口道:“刚来。”
他邀请傅庭涵,“三娘呢,我们去见见她?”
傅庭涵还想看剩下的画稿和文稿,因此道:“她在军营吧,您自去找她就好。”
赵淞坚持的看他,“你与我一同去。”
傅庭涵惊讶的看向他,见他固执的站着,想了想还是把地上散落的稿子收起来,颔首道:“好吧。”
傅庭涵把门给锁了,将钥匙交给傅安,这才和赵铭出去。
自有下人给他们准备好了马匹。
赵含章在城外军营,他们径直往城外去。
但赵铭一点儿也不急,反而还压了压马速,问傅庭涵,“你去过几次军营?”
傅庭涵道:“没数过,反正经常去的。”
赵铭就笑问,“你也是去练兵吗?”
傅庭涵道:“我是去锻炼身体的,顺便看他们练兵。”
赵铭问,“我听说你们在灈阳县也养兵了?算上上蔡庄园里的部曲,你们手上的兵马不少了吧?”
傅庭涵没说话。
赵铭勒停马,目光炯炯的看着傅庭涵,问道:“你们的极限是哪里?”
傅庭涵问道:“铭伯父为什么不去问含章呢?”
赵铭嫌弃道:“她嘴里没两句老实话。”
傅庭涵却不认同这话,他摇头道:“她虽然话多,但几乎不骗人。”
赵铭静静地看着他。
傅庭涵笑了笑道:“铭伯父,我是认真的,她似乎喜欢说大话,还总是甜言蜜语,但她给出的承诺,从来不是虚假的,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她就好。”
“那你呢?”赵铭问,“你心里就没有自己的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