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面色严肃道:“我若要杀你们,现在便可坑杀,没必要冒险把你们拉到管城去。”
“我讲道义,也望诸位能够信守道义,你们已投降于我,若再害我豫州军民性命,将来,凡遇羯胡和鲜卑,我一定不容他们投降。”
没被挑中,而被特意留在俘虏营里的程达面色一正,严肃的道:“我等既然已经投降,那便是将军的人,自然不会再做背义之事。
”
赵含章严肃的点头,给了他们每人半块馒头吃,还有一点水,待他们吃过,赵含章便让两百士兵先押送他们离开。
他们走的是另一条小路,距离要近,但他们是用两条腿,所以速度会慢。
对被掳来的百姓,赵含章就要温和得多,她特意把李涞和李肇招来,让他们挑选了难民中可以用的中青年,甚至是妇人,把收缴的多余兵器和甲衣借给他们。
“你们要听宋队主的命令,只有俘虏异动和遇到敌军才可动手。”
俩人应下。
赵含章点点头,等他们武装好启程,留下一地狼藉,她这才一挥手,将士们立时如狼似虎一般冲上去挑选地上那堆衣服。
听荷捧来两套衣裳,“女郎,我仔细挑过了,都臭得很,这是相对不那么臭的。”
赵含章一套,傅庭涵也有一套。
傅庭涵看着递到眼前的衣服,半晌没动。
赵含章知道他爱干净,让他跟着行军已经够委屈他了,再穿这些别人穿过的脏衣服……
赵含章道:“算了,少一个人不穿,外面套着甲胃,看不出来……”
傅庭涵已经伸手接过,转身去换, “百密都有一疏,我们都看到了,不去堵上,反而还扯开了口子,那不是找死吗?”
赵含章就把话咽了回去,脸上同情了一下,然后问听荷:“二郎呢?”
听荷有些受伤道:“二郎君嫌弃我给他找的衣裳小了,不肯穿,一定要自己亲自去找呢。”
赵含章:“那你就穿,要是碰到胡人过来问话,你把头低一低。”
听荷应下。
赵含章也换上衣服,套上甲胃以后上马,将士们一阵争抢过后也纷纷换好衣服,纷纷上马,旗手也扛上了匈奴的旗帜。
连战马都有好些是收缴来的匈奴战马。
赵含章看着满意的点点头,也不发表讲话了,直接一挥手道:“出发!”
魏右被选中,此时就被挟裹着混在士兵中,而且他还排在了前列,就在赵含章不远处。
赵含章只挑选了三百多人,依旧把骑兵数控制在两千上下。
俘虏们都被打散分到各个队伍中,但赵含章又让他们彼此最熟悉的几个在一队,让他们既串联不起来,身边又有可托付后背的人,可以安心作战。
一行人快马加鞭往管城去,哦,还有几辆马车呢,拉的是匈奴军这段时间搜刮来的财物。
不到正午,赵含章便赶到了管城外,她直接带着人押运财物去主营地,到了营外,她压了压马速,和傅庭涵落在了后面,打头的成了秋武和赵二郎,他们身侧则是魏右等几个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