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个老人红着眼眶道:“平记事,我也要追随女郎的姓氏,我决定了,我取名叫赵忠!”
平逊:“……甘老丈,你莫要玩笑,孩子们跟使君姓赵,是因为他们大多不记得自己的姓氏,也没有名字,您都这把岁数了……”
“岁数大怎么了,岁数大就不能追随女郎了吗?”他道:“你看赵义,他都十一岁了,能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吗?他都能跟着女郎姓赵,我为何不行?”
“我就要姓赵!”
“那我也要改,我也要姓赵!”
“我也要,我也要。”
平逊听到他们的喊声,头都快要大了,育善堂里现在姓赵的人太多了,然后他们还喜欢取单字,那字还多是忠、诚、义什么的,这就造成育善堂里有太多同名同姓的人,以至于他现在只能靠人的年龄和所住的院落和房号来喊人。
平逊忙抬手压住众人的声音,“行了,行了,你们别光从姓上琢磨,还记得自己姓氏的还是应该用自己姓氏,我记得女郎曾经给育善堂里的人取过几个名字。”
众人眼睛一亮,立即问道:“取了什么名字?”
“平安,安宁……”平逊掰着手指头胡诌,只为了让大家多一些选择。
他宁愿他们同名,也不要同名同姓。
都姓赵,育善堂里喊一声赵义,回头的能有十个,除了他的心外,恐怕只有天才能知道他叫的是谁了。
“走了,走了,我们先回育善堂,回去我再慢慢与你们说,你们要是勤勉,有所成就,我回头还可写信给使君,让使君再为你们取几个名字。”
赵含章不知道平逊还给她领了这样的任务,她眼中含着的泪被风一吹,慢慢干了,等中午停下来,她已经面色如常,“我们经西平回陈县,顺道看望一下铭伯父。”
傅庭涵应下,问道:“火药的事要告诉他吗?”
“当然,”赵含章道:“现在不说,待需要用到火药采石时他也会知道的。”
“要在西平留一份方子吗?”
赵含章直接摇头,“不,火药不经过赵氏的手,只掌握在我们手中。”
不过他们也只是提了一句,没有当着赵铭的面试验过火药,所以赵铭只知道他们做出了一种叫“火药管”的东西,可助力采石,并不知道它的威慑力有多大。
等他知道时,赵含章又不在西平了。
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个只提了一句的火药管, 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清明祭祖,赵济要带着大郎回来。”
赵含章一听,惊讶的问道:“他们现在能出城了?”
赵铭颔首。
赵含章的手指就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看来苟晞的兵马退干净了,也是,开春了,大家要春耕的,他总不能误了农时。”
赵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竟丝毫不关心赵济回乡祭祖的事,便主动道:“族长的身体不好了,过年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赵济应该是为族长之位回来的,应当是想提前与族老们商议此事。”
赵含章并不在意此事,她掀起眼皮看向赵铭,“族老们会答应赵济当族长?”